我的帽子當時就甩到一邊去了,他也順勢倒在冰上,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小秋,別亂動,別站起來,翻過身,順著來時的道兒,爬回來,爬啊!”秋生哥的語調都有些顫抖,帶著焦急和惶恐,還有平時根本沒有的哭腔,說的話,又不容置疑。咋回事?我扭頭往剛才走過的地方一看:媽呀!咋還有水呢?黑洞洞的一個大冰窟窿,好像還微微冒點熱氣!這大冷的天,哪來的水啊,我有點發懵,不過,聽人勸,吃飽飯,爬吧,我順著來時踩的雪印,往回爬了過去。
爬了有兩米來遠,也就是兩大步的距離,身後傳來秋生哥的說話兒聲:“行了,慢慢站起來吧;”聲音裡雖然還帶著沒過去的顫抖,可也明顯的輕鬆下來,我沒站起來,翻身就勢坐在雪地上,原來秋生哥就在我身後邊爬著呢,再一看,我的鞋上,已經掛上冰碴了,還好,鞋裡沒進水,要不,這丟人都到明面上了。
秋生哥爬的我旁邊,翻身也挨著我做到雪地上,摘下帽子,伸手用力的擦著頭上的汗珠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兒有點白,眼睛裡有著驚魂未定的神色,那明顯是嚇的,沒等我開口,“小秋,你可嚇死我了,知道不,剛才你差點兒丟了小命!”看著我茫然的眼神,無辜的表情,嬰兒般的純真,秋生哥使勁兒嚥了口唾沫,張了張嘴,抓了抓頭,看那架勢,不是要暴走,就是要抓狂!
“咋回事?你不知道,剛才那是暖溜子,一腳下去,人立馬就沉底,急流一卷,當時就鑽冰窟窿裡去,還有個活命?”秋生哥快喊起來了,暖溜子?那是啥東東?看著我懵懂的表情,“小秋,不對勁啊,你應該知道這是暖溜子啊,打小就在林子裡、江邊上打連連,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吧?”看我這樣,秋生哥的語氣緩和下來,可卻用更加疑惑的語氣問我道。老大,好哥哥哎,我可是真不知道啊,要不,咋能表現的這樣**啊,“小秋,打從你這回受傷後,醒過來就像變了個人兒似的?知道的事,比俺們多多了,說話也都淨在點子上,可有些眼不前兒的事,還沒俺們知道的多,這可跟你以前不咋一樣?”
能一樣嗎,人兒還是這個人兒,可cpu換了,效能能一樣嗎?咋整呢?說實話?不行,且不說有沒有人信,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信啊,哦,你!穿越過來的,離這幾萬裡地,好幾十年,還快三十歲了,還、還特種兵?“嗖”的一下,就來到俺們屯了,還附在小秋身上了,你瘋了吧,你高燒80°了吧,你被黃皮子迷住了吧你?不能說,可眼下秋生哥這關得過去啊?
得,剽竊一下版權,雖說是非常討厭那狗血泡沫劇的創意,可這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說法兒,就當是昨晚吃錯藥了,“咳咳,那個,秋生哥啊,是這樣的,我啊,這回不是掉下山去了嗎,不知咋的,好像、大概、可能、差不多這腦袋吧磕了一下,醒過來吧,覺著受了點影響,以前不知道的事兒,明白了好多,可有時候眼不前的事吧,又有些記不太清,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覺著沒啥影響,也就沒放在心上,要不是現在你提起來,我都忘了這茬事兒了,”我滿眼誠懇,一臉平靜的對秋生哥解釋道,我容易嗎我,這撒謊還是個技術加力氣活兒!
看著秋生哥一臉釋然的樣子,耶!本次演繹成功,原諒我,善良的哥哥,不說咱有意欺騙你,要是說實話,你反而不信了,這個,善意的謊言,連佛祖都會原諒的,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啊?
“哦,難怪,我一老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幾回想問你,都沒張開嘴,怕你不好意思,再說了,你那個性,那要強、拔尖兒的人,能容哥問,這事啊,我和小玲在私下裡還議論過兩回,她也挺糊塗的,還擔著心呢,也沒好意思問,怕你抹不開,我看那,那丫頭,對你有意思!你呀,對她也有意思,別人不知道,就你倆之間的小動作,哥可看出來了,小玲可是個好姑娘,十里八村的,都頭數,要不,待會我把這事兒悄悄的告訴她,也省的她老惦記,”哈哈,看不出來,這秋生哥還挺知人心的啊。
“這個,哥,待會兒,我自個跟她說,”我的臉有點紅了,“看你,還不好意思了,這是正經事,得抓緊,要不,回頭那個屯子的搶先了,看你不後悔?”秋生哥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哥,我這年紀是不小點了,過年才十六,”“啥小啊,在咱這,十五六歲當爹的有都是,”可也是啊,這年代,時興早婚,年紀不是問題,哈哈!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唐秋離今兒個好喜歡!!
一抬頭,看見那個大冰窟窿了,身上一激靈,咋把這差點要了我這小命的茬給忘了,現在不弄明白它,要是以後自個行動,再遇到這要命的玩意兒,可沒今天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