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其他人都向這邊看過來,面帶憂慮之色,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出門在外,人家幫是情義,不幫也不能計較,略尷尬的退了回去。
這時,從商隊裡走出一個十五六歲小夥,手裡拿著水壺,遞給我道,大哥,你喝我的。
我接過水壺,輕飲了幾口,順便從懷中取出幾塊幹牛肉塞給他。多謝老弟!
雙方一盤道,我才知道原來這幾人是江南通威鏢局的鏢師,護送一支商隊從江南迴濟南府,路上被一夥江洋大盜盯上了,所以一路才小心翼翼。
通威鏢局在江南小有名氣,但也僅限於在江南,來到北方尤其是山東一帶幫派、各路好漢,根本不給面子。行走江湖,一是靠武藝,一是靠交情。武藝靠切磋,交情靠喝酒,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江南武林酒量不行,這相當於就自斷一臂,這個段子在江湖中流傳挺廣。
我說我是中原鏢局鏢師,對方還有些懷疑,我拿出行鏢證,又說了一些江充的事情,他們才勉強相信。那老鏢頭姓張,說我們鏢隊遇到了一些麻煩,本不想把閣下牽扯進來,但大家都是同行,若閣下能助我們完成這趟鏢,我們願以十兩銀子酬謝。
我有些心動,十兩銀子是我三個月的薪水啊,但我也怕有命賺沒命花,於是道: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行,但若用的了在下,在下絕不推辭。
張鏢頭是老江湖,自然能聽出我話中的意思,若是來人武功一般,我能幫則幫,若是武林高手,我也不用遵守鏢師職業道德,該溜還得溜。
避過了晌午的日頭,商隊繼續趕路,我則騎著吃貨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通威鏢局的那些人也預設了我卷二煙雨江南。。
我打量了商隊的構成,前面有七八兩馬車,裡面裝的都是瓷器、綢緞、緊俏物資,看上卻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若在我們鏢局,若只是這些鏢貨,鏢銀最多也不過五六十兩,如今卻為我開出了十兩銀子的兼職薪酬,若這趟不是暗鏢,那麼貓膩恐怕就在中間那輛黑色馬車上了。
馬車四周密不透風,由黑布遮掩,一路上也未見有人下來,駕車的老車伕寸步不離。我試著用神識查探那老者武功,卻被對方察覺,這些人當中,武功最高的便是駕車老者了。
接下來兩日,商隊行走的緩慢,有時候遠遠的可以看到有幾個暗哨盯著商隊,然而大多數時候都是稍顯即逝。我跟張鏢頭說道,有人盯上了我們。
張鏢頭道,七八日前他們就盯上我們,只是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出手,秦鏢頭,這件事本家還不清楚,還請你保密。
我點了點頭,不如我去幫你查探一番?或者抓幾個舌頭打聽一下,現在敵暗我明,如肉在砧,若不能組織有效的反擊,恐怕要任人宰割了。
張鏢師有些猶豫,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多……
我笑了笑,無妨,這件事我來辦。
到了晚上,驛站滿了,我們在官道旁邊的一家客棧住下,我早早給吃貨餵了草料,晚上則與幾個鏢師聊天。
聊天的內容,自然也避不過江南武林大會,尤其是魔教的崛起,更出乎整個江湖的意外。
武林大會一個月下來,江湖上也沒有聽起魔教為非作歹的事情,相反的,接手天地會在各地建立分舵的魔教,竟然大肆宣揚光明神,更是給窮苦百姓講教義,施捨粥道,教眾也越來越多。
當然,搶地盤的事情也沒少做,賄賂官府,搶奪重要的關口、碼頭、渡口收費權等等也絕對不會含糊,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那些江湖幫派為了利益爭得頭破血流的例子,哪天又沒有發生過?那些名門正派明面上雖然不做這些,但私下裡與各地綠林勾結,暗地裡達成的協議也不在少數。若當時進了江湖,聽到這類事情難免會義憤填膺,現在看來,就像吃飯喝水拉稀一樣自然。
行鏢之時,飲酒乃大忌,但我們還是稍微喝了一些。晚上,我在房間內運功,靜脈斷裂,我想是否能試圖讓內力繞過斷出,強行開啟大小周天,不過收效不大。
我放出神識別,查探四周情況,聽到通威鏢局的幾個人在商議對策。
馬上就進山東地界了,張老大,那個老頭子死活不肯離開馬車一步,後面的兄弟們跟了半個多月,你總得有個交代吧?
張鏢師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已經跟山東道上的幾個兄弟打好招呼了,到了落馬坡,我們就動手。
我一聽覺得不對,這幾個人分明就是要在路上監守自盜的黑鏢師,恐怕僱鏢的那些商人還被矇在鼓裡。
在鏢局行當裡面,鏢師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