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大通商號名氣那麼大,竟也有人吃黑鏢,看來不止是鏢局,天下所有行當,處處是江湖啊。
我看了眼柳清風,柳清風擺擺手道,包吃住就行。
吃罷包子,孟金平交了錢,帶我們來到碼頭,原來他所說的那批貨在臨汾碼頭停靠的一艘巨型貨船上。船吃水很深,顯然裡面裝的貨物不少。船頭掛著的大旗上,大通商號四個大字迎風飄展,頗為顯眼。
上船之時,大通商號的船老大看了我們一眼,悶聲道,老崔,這兩位是?
孟金平說道,廖爺,這兩位是我在臨汾縣的兩個親戚,這次跟我一同前往太原。你們兩個還不見過廖爺?
我倆連忙施禮道,見過廖爺。
廖老大嗯了一聲。一雙老鼠眼在我倆身上掃來掃去,以他實力,只要我們可以隱藏氣息,他根本看不出我們武功深淺。
船艙後面又存放牲畜的地方,孟金平幫我們付了錢,我們把蘆花和叫花牽到後面,叫花驢一路上無精打采,看到這裡竟然有一隻汗血寶馬,驢眼頓時發光,一個勁兒去蹭那寶馬。蘆花在一旁冷眼看著,鼻子裡噴出不屑的氣息。叫花驢一仰頭,似乎在說,你這個母騾子,老子都不惜的理你。
我跟夥計說你們可要拴緊嘍,這頭驢晚上可不老實。那匹母馬看到叫花驢,顯然十分害怕,一個勁兒往後面躲閃,看到它這個樣子,叫花驢更加得意,一個勁兒用蹄子踢甲板。
孟金平顯然比較怕死,把我們跟他安排在一個房間,柳清風倒是沒意見,但我可不願聞柳清風的生化臭腳,於是在隔壁另開了一間房,我倆輪流保護他。
第二日一大早,孟金平就抱著被子搬到了我房內。
第187章來吃口屎先冷靜下
山西人比較能吃苦,晉商更是聞名天下。這艘船上還有十幾個跟崔金平這樣的商人,都是去江南那邊做生意的二道販子,靠倒運一些稀缺物資賺取差價,這種生計雖然辛苦,賺取的利潤也可觀。
像大通這種天下聞名的商號,更將生意做到了西涼、東夷,遍及天下,除了貨運之外,大通票號更是朝廷指定的四大錢莊之一,實力雄厚。這種巨型貨船,長四十米,寬二十餘米,在汾河上也是龐然大物。
汾河是黃河支流,黃河流域、山西路內許多貨物都透過汾河轉運,像這種貨船,整個汾河上還有兩三艘。大通商號除了經營自家生意外,為了充分利用好貨船空間,也會將一些貨倉租給孟金平這種商人。畢竟大通號是天下聞名的票號,安全有的保證,就算費用稍微高一些,但能避免了許多江湖上、官府中人的層層盤剝,所以也頗受歡迎。
在大明朝,船運是成本最低的內陸運輸方式,所以一般行旅商人都喜歡坐船。我們一路北上,行了三四日,途中倒也無事,只是孟金平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要害他。柳清風說這是得了迫害妄想症,得治。
由於是內陸河,又多途徑縣城村莊,沿途風景倒也不太無聊,秋高氣爽,心曠神怡。尤其夜間,立在甲板之上聽夜蟲蛙鳴,也不是為一大樂趣。更重要是,再過四五日便抵達太原,有二十兩銀子落袋為安,想想也開心。
初入京城時,經常飢一頓飽一頓,剛工作那會兒每月俸祿,扣完稅到手也不過一兩銀子,過的緊緊巴巴,每到交房租時就愁死。不過兩年時間,我便已攢下了一百兩銀,竟然可以奢望能夠在京城買套小房了,這是我剛出師時絕壁想不到的。大約,這就是初識朱潤澤時他口中說的大明夢吧。
呃,扯遠了。柳清風正在船艙內練(睡)功(覺),越到夜間,我則越發清醒,站在船頭,望著不遠處的平遙城牆,頗為感慨。
有夜蟲齊鳴,我感受到這種秋季蟲子求偶的叫聲,釋放出神識,卻感受周邊的事物。我現在實力幾乎二品、三品之間,領悟了大日如來手印,進入末那耶識境之後,當我聚起功力,除非遇到高手傳音入迷,我可以輕鬆聽到方圓百米之內的聲音。
聽到前艙內有人低聲私語,我心生疑竇,釋放出神識。卻是廖老大等大通商號等人的聲音:這條水路,我走了三四年了,道上的江湖好漢每逢年節,各種孝敬一樣不少,祁縣的劉伯雄更是我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老七,你是從哪裡聽說這信兒的?
今天停船靠岸時,甲五倉的東家孟金平私下裡告訴我的,說魔教與黃河幫孫威勾結,要在下游動手劫船,我覺得事關重大,所以來跟老大報告下。
此黃河幫非彼黃河幫也。黃河萬里,沿途光叫黃河幫的不下於七八個,當然都是靠水吃飯,反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