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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響沙灣跟他和徵西軍遊擊將軍蕭乾良交過手,可是被他逃掉了。進入龍頭拐便隱入暗處,還殺了天下第二刺客宋九問。

還好我把天下名劍第四的九問劍留給了謝德龍,臨出發前差點忍不住帶在身上,若真如此,以西涼劍閣的能力,肯定能看穿我。

至於蕭乾良,據謝德龍說那夜他宰了幾名一品堂騎兵,逃回軍中。心想他還欠我一頓酒呢,等回來找他補上。

沈落雁接著道,你們把車隊中可疑人馬名單弄一份給我。

出龍頭拐三十餘里,便進入庫布齊沙漠,庫布齊用當地話講便是弓上的弦的意思,沙漠長三百里,是明涼邊境上的一道天然屏障,沙漠中有河西走廊,沿途水草較多,是商旅通行的必經之路。我們此行便是沿河西走廊一路西行。

已是初冬,沙漠中晝夜溫差較大,夜間已明顯感到寒意,武功至六品後,已可以內力禦寒,晚上又有篝火,鏢局帶足了乾糧,幾個商旅貢獻了香菸美酒,也不是太過於難熬。

我們幾個臨時鏢師屬於雁門鏢局編外人員,夜間負責哨所護衛之責,看著他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一邊腹誹一邊啃著牛肉餅。

一陣悠揚的馬頭琴聲傳來,我望向那邊,塞外孤雁風老四孤零零坐在遠處一處沙丘之上。

聲音嘶啞厚重,唱道:越過沙丘,雖然已白了頭。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還未如願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

哎,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琴聲在夜空中飄蕩,一曲結束,整個商隊都陷入沉默之中,淡淡的哀愁。

我拎著一罈酒,走了過去,扔給風老四。風老四接過飲了一口,扔回給我,就這樣我兩人一人一口,將一罈酒喝乾。

風老四嘆道,年少仗劍天涯,老來一頭白髮,註定一生做不完一場夢。我跟你這麼大年紀,留下一句,江湖這麼大,我想去看看。拋家棄子,闖蕩江湖,總想著要成就一番事業,一出來就是三十年啊!

風老哥這些年,難道沒回過家嗎?

風老四滿臉皺紋,一聲苦笑:起初滿腔熱血不想回家,後來覺得沒闖出名聲來,不敢回家。前些年,回了一次,看到妻子已改嫁他人,兒子也隨了別人的姓,也沒敢出來相認。心灰意冷之下,來到塞外,起了個塞外孤雁的諢號,幹些瑣碎的生計,勉強能餬口,哎!

我也沉默了,行走江湖幾年,吃百樣米,遇百樣人,少年熱血離家,到老一事無成,如風老四這種人,武功六七品,若在家鄉,找個武館當教習,或加入六扇門當個捕頭綽綽有餘,卻選擇了闖蕩江湖,幾十年下來,被這江湖折磨的遍體鱗傷,也不知當初這種選擇是對是錯。

當年從泰山派出師,何嘗也不是有這種念頭?後來遇到的中原四劍,除了黃程,其餘人都放棄了俠客夢,嵩山二俠這種名門弟子,如今困在京城送快遞。倒是藏劍山莊的那個小師侄,還有琅琊閣的鐘鹿鳴,一出江湖便帶著光環,恐怕不用多久,就能在江湖上打出自己名號。

茫茫眾生,少年做著大俠夢的人何嘗少?但真正如願成為萬人敬仰的又有幾個?如慕容白雲、如李伯陽,縱排進了江湖前十,整日為整個家族操勞,他們是否真的如表面般風光?

與他們相比,我算是比較幸運的了。一個泰山派的外門弟子,選擇了鏢局這個行業,能夠行走江湖,又能餬口,還遇到了三俗這樣的師父,不過兩年,武功一路晉升為二品。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那些平日裡別人想都不敢想、令人高山仰止的大宗師,也認識幾個,老天爺算是比較照顧我秦三觀了。

不知何時,沈落雁拎著一罈酒出現在面前,把我飄向遠方的思緒拉了回來。沈落雁席地而坐,望著風老四,不知這位老哥怎樣稱呼?

風老四知道這人是西涼劍閣小閣主,白日裡跟我們談笑風生,此時卻顯得有些急促,慌慌張張,結結巴巴的通報了姓名,連自己塞外孤雁的諢號也沒敢提。

若不是這趟鏢,風老四這輩子也不會與西涼小閣主、高高在上的沈落雁有促膝而談的機會。

沈落雁見風老四神色緊張,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仰口喝了口酒,遞給了風老四。

風老四雙手接過,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西涼小閣主喝過的酒罈,他又如何去喝,想必他內心必然很糾結。

沈落雁戲謔的看著風老四,怎麼,怕酒中有毒?

我接過酒罈,痛飲一口,又遞給風老四,風老四才緩過神,侷促一笑,大飲了幾口。

風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