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當家搖搖頭,一萬五,二十個兄弟要活著回來,至於兩個當家和總鏢頭,你們看著辦,塞外天氣那麼差,路又不好走,你們懂得。
柳清風說,這話中聽,成交。七當家說你倆收拾下,趕緊出發吧。柳清風搖搖頭,著什麼急,雞鳴山的一些盜寇而已,讓大當家先陪他們玩玩唄。
七當家走後,柳清風積鬱了兩月的惡氣一吐而空,終於還是來求我們了啊,看來關鍵時刻,還得找柳帥出馬,不,出驢。
我踢他屁股一腳,幾十條人命呢,京城到赤城堡只有幾百裡,但沿途路不好走,趕緊準備準備出發。
觀風燒烤有掌櫃打理,還有吳德盯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兒,如今八月底,燒烤利潤遠不如之前,但慕名而來的人每日還是絡繹不絕。
薛魚兒忙著醫聖館的事情,如今薛神醫給皇宮裡的娘娘治過病,名氣越來越大,有國師府照看,也沒什麼問題。
這次劫鏢情況特殊,失鏢是朝廷的軍需物資,朝廷絕不會置之不理,據說定北軍已介入追償之事,但被扣押的鏢局員工,還得靠我們去交涉。
臨出發前,我找到謝德龍,畢竟是搞情報出身,看能不能得些有用的訊息。謝德龍見我來訪,說三觀你來的正巧,太子殿下正要找你。
書房之內氣氛不太對,登聞院的幾個骨幹都沉默不語,朱潤澤眉頭緊鎖,地上有摔碎的茶杯,我施禮,他也沒注意到。
七十條人命啊!朱潤澤怒道,別的我不想管,這份名單,究竟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我低聲問謝德龍怎麼回事,謝德龍沉聲道,接到線報,登聞院在北周的情報網,被連根拔起,屍體革皮充草,掛在金烏城頭示眾。好在幾個核心成員及時轉移,潛入地下,我們也聯絡不上了。
我聽聞後心中暗驚,雖然兩國關係尚可,也互相有引渡條例,但間諜不在其中,國與國之間,遇到從事間諜行為之人,一般也都不經審判,秘密殺害。
朱潤澤對我道,三觀,我聽說你們鏢局的事情了,你跟我那小師叔要去北周?
我點頭道:殿下,我身為登聞院監察,深受院內照顧,然而一年來尸位素餐,深感慚愧,這次有什麼吩咐,您儘管提。
朱潤澤說,北周這麼大諜報網,都是單線聯絡,卻被一網打盡,其中必有叛徒,我要查出這人。
我說盡力而為。
朱潤澤道,是必須,不是盡力。另外,我們在北周還有一批潛伏已久的諜報人員,一號首領是瑞恩,想辦法啟用他們。謝德龍會告訴你聯絡手法的。
會後,我跟謝德龍說明來意,這雞鳴山那些盜寇,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德龍說,我們的人損失慘重,沒什麼訊息傳來,不過從其他方面得來的訊息,這些人作案手法、行事風格,與漠北狼盜有些相似。
狼行千里吃肉,西涼與北周,相隔千里,如此精密策劃的行動,若沒有北周人參與,鬼才相信。
我問謝德龍,朝廷會對北周開戰嘛?
五五開,這幾月邊境不太安寧,朝堂之上也分為主和派和主戰派,皇上也在猶豫不決。
據說最近朝廷黨爭趨勢厲害,廟堂之上,凡事只要涉及黨派之爭,不論是非,無關黑白,更不計公義,純粹為打擊對手而存在。
我說最近沒見梅川啊?謝德龍說他不知從哪裡得了一套暴雨梨花針的副本,最近正是研發的緊要關頭,據說還進行了改良,威力巨大。
我眼睛一亮,哦,一起去瞧瞧去,此次北周之行,兇險萬分,若不弄點防身的東西,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了。
九月初二,白露。
一場秋雨過後,天氣漸冷。
清晨,一驢、一騾、兩人,悄然出了京城,來到爨底下村,回望著遠處那座八臂哪吒城,籠罩在霧氣之中。
柳清風感慨道,當年高祖建國,依託前朝舊都,建了八臂那吒城,又以此建驚神陣,真是神來之筆。
我沒有去看那京城,閉目,將神識釋放出去,去感受天地之間真元流動。
晉入一品境之後,經緯真氣與天地真元之間,竟生出一絲感應。俯瞰京城,只覺天地之間真元,籠罩在京城之上,以驚神陣為樞紐,緩緩的運轉著。
就在此時,整座京城,似乎震動了一下。如此短暫、清晰,卻又不易覺察。卻在我神識之中引來一陣波動。
我問柳清風,你感應到了嘛?
柳清風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幾匹快馬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