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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識三俗之前,我以為天下三境之外大宗師,也就逍遙山、西涼劍閣、武帝無名及老君觀的鬼穀道長几人。這一年下來,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只是很多大宗師,都如三俗、胡來一般,並不顯山露水,未到達那個境界、未進入那個圈子,根本無緣知道這些高人。

趙拂衣以一閣守一國,名氣太大,他與三俗之戰,在江湖之中也流傳開來,過完年後,西水城內的江湖人士也逐漸多了起來。去年春天,三俗一人將逍遙山揍了個通透,在西涼這邊名聲大振,這才有了三俗與趙拂衣之戰。

畢竟,三境之外的高手決鬥在江湖上並不多見,這些人平日裡就如高山一般令人仰止,如今有機會見到,怎能不來?

決戰定在正月二十七,西涼劍閣,玄天峰上。

正月二十日,西涼劍閣封山,劍閣山下的百姓,都被遣出三十里。畢竟這不是趙日天與葉良辰這等一品高手的表演賽,兩大宗師一旦出手,勢必驚天動地,若不如此,不小心被閒散的劍氣掃著,非死即傷,又找誰說理去?不過此舉卻讓千里迢迢前來觀戰的江湖中人怨聲載道,卻又敢怒不敢言。

饒是如此,也有人想盡辦法混入劍閣之中,或在離玄天峰最近的齊天峰上找個好位置,能見識兩大高手的絕世之戰。

決戰前一天,我在院中與柳清風比武,柳清風內力不如我,但怪異招式層出不窮,一月下來,兩人互有勝負,也小有進境。

正在此時,聽到使館門口一陣嘈雜,門外傳來三俗破口大罵,你讓秦三觀那小子出來見我。

門房老李說,要飯去別處,這裡是大明使館。我聽聞連趕出來,三俗還是一副邋遢模樣,穿著彷彿幾年沒洗、滿是補丁的道袍。看到我,一臉得意的衝老李道,這是我徒弟,說罷大搖大擺走進來。

我說三俗你明日就與趙拂衣大戰了,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四處瞎逛?三俗撇嘴道,你小子躲在這裡,每日好吃好喝,飽漢不知餓漢飢,準備些吃的,胡來那胖子昨日抽風把我私房錢偷走了。

備好酒菜,三俗如風捲殘雲般胡吃海喝,柳清風說看樣子你勝券在握嘍?三俗邊吃邊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輸也得做個飽死鬼不是?

當天晚上,我失眠一夜未睡,總覺得這場大戰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聽隔壁三俗鼾聲如雷,弄得柳清風半夜跑到我屋裡,恨聲道,這麼大呼嚕聲,整個西涼城都聽得見了。

次日一大早,我便起床,卻見三俗仍酣睡如豬,叫都叫不醒,直到中午,三俗才起床,第一件事就去找茅房。

他孃的,昨日吃多了,鬧肚子。

我說你不跟趙拂衣比武嘛?三俗撓撓頭,忘了。要不你幫我說聲,改成明天?

我不去。

為什麼?

我去了不被打死才怪。

那你更得去了。

為什麼?

你被打死我就逃回中原,躲得遠遠的。

我說三俗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實在不行,就別比了。

三俗哈哈大笑,走,吃了早餐,師父帶你見識下,什麼叫做八千里江山,我橫著走。

我指了指日頭,師父,該吃午餐了。

我、柳清風和三俗出了使館,到燕子樓大吃一頓,吃罷飯,三俗打著飽嗝兒,唱著小調兒,出了西水城。

我跟柳清風共乘蘆花,三俗騎叫花驢。三俗身上酸臭味,叫花都不願意駝他,三俗用手摸著叫花腦袋,在它耳旁說了幾句,叫花才不甘情願的馱著他。

我身騎白驢啊,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喲,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

這曲唱的比柳清風還聽,我拿了個棉塞堵了耳朵。

路上行人頗多,身穿勁裝,佩戴兵刃,一看便知是江湖客。

忽聽一人衝三俗喊道,老道,你唱的太難聽,我給你十文,求你別唱了行不?

另一人道,洪老七,你抬舉他了,就這水平,街頭一文錢聽七段都比這個好。

三俗傲然道,別人想聽,我還不給唱呢,要不你給我一兩銀子,我給你唱一路,包你滿意!

洪老七哈哈笑道,有一兩銀子,夠我去萬花樓找小美喝頓花酒了!

三俗撇嘴道,小美出場費就二兩,我找熟人才給打八折。

洪老七訝道,想不到還是同道中人啊,不過看你出家之人,還怎麼還留戀紅塵?

三俗扯開嗓子道,紅塵啊滾滾,痴痴啊情深……

我受不了了,伸手掏出五兩銀子,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