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朱潤澤拿著一本《莊子》在看,看到我進來,看樣子比較順利啊,我點點頭,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一劍斃命?
我說差不多吧,我這個死法更人道一點,給他留了個全屍。
我與朱潤澤回到宴會廳,正見到嚴閣老也親自來給朱茗賀壽,正拉著朱茗親切的聊天呢。我走了過去跟嚴閣老打招呼,嚴山高冷哼一聲,不理會我。
倒是朱茗,端著酒過來說,你跟我皇兄聊什麼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說你哥是我領導,他就是讓我背三字經,我也得陪著不是?你說是不是啊,嚴閣老?
想到一會兒有人來稟報他兒子死訊時,不知他又是什麼反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嚴山高說真想不到你臉皮這麼厚,竟還有臉來參加公主喜訊,要我是你,早就找個茅坑一頭扎進去了。
我心說你未卜先知啊,於是道,扎茅坑是技術活,不是尋常人能學得來的,得道行到了一定水平才行。
這時門口一陣混亂,看到嚴山高的管家急匆匆來到嚴山高身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嚴山高臉色劇變,身形搖晃,大聲喝道,什麼!
眾人紛紛向他看來,嚴山高看到孟悅,說醉仙居出現命案,並吩咐孟悅點齊眾捕頭,前往醉仙居,這等熱鬧之事,朱潤澤不便跟來,我跟柳清風自然不會錯過。
公主府這邊夜宴接近尾聲,朱茗還要連夜入宮見皇后,我們告辭後,跟著孟悅一起趕往醉仙居。
柳清風低聲說,這事兒你做的?我說打死我也不承認,我把他弄死在茅坑中我會告訴你嘛?
柳清風豎起大拇指,解氣。
我與孟悅等人來到醉仙居,嚴閣老正在茅坑前,氣的渾身發顫,那兩個嚴西樓護衛匍匐在地上,磕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茅坑旁,味道有點大,我連點了三根菸,孟悅、柳清風、我各拿了一支,孟悅看著泡在茅坑中的嚴西樓,又看了眼嚴山高,沉聲道,閣老息怒,先將公子撈上來吧。
嚴閣老一擺手,不行,要保護犯罪現場!
孟悅說以我多年破案經驗,這明顯是個意外啊。嚴閣老說我知道我家樓兒,就算喝十斤酒,三米外都能尿到酒壺裡,你說他意外掉入糞坑,我絕不相信。
孟悅說既然閣老開口,那就查吧,來人,先把這兩個護衛嚴刑伺候。打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兩人一口咬定,是嚴西樓嫌他倆在這裡礙眼,趕他倆出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孟悅說,還是撈上來吧,不然泡的時間長了,也容易變味不是?嚴閣老想想也對,人死不能復生,若是自己兒子在糞坑裡泡臭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啊。於是指著管事道,你下去把公子撈上來。
管事沉著臉,一指旁邊兩夥計,你倆下去把公子撈上來。倆夥計你望我我望你,苦臉道,這事兒我不行啊,咱不專業啊。
嚴閣老大怒,一拍茅房前柱子,嘩啦一聲,柱子斷裂掉入茅坑,濺了嚴閣老一身。嚴閣老也不管不顧,怒斥道:那就找專業的人來做。夥計說這個好辦,說著連忙出去找人去了。
沒過多久,一個戴著瓜皮帽的老者來到蓬萊閣,看到這麼多官府中人,也渾然不懼,慢悠悠來到糞坑旁邊,看了一眼,跟夥計道,這活兒我接了,十兩銀子。
夥計跟管事說,大管家,這人是這裡的掏糞工,叫史翔,你說這十兩銀子的事兒。管家怒道,這是嚴閣老的公子,他還敢要銀子?
史翔說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手藝人?管事說不就是一個掏大糞的嘛。史翔說你行你上啊。轉身就要走。嚴閣老說不就是十兩銀子嘛,給他。
史翔說這才對嘛,一看嚴山高,大聲道,你是嚴閣老?
嚴山高納悶,你認識我?
史翔說十年前我在您府上掏大糞,您還握過我的手呢,說革命只有職業不同,沒有貴賤之分,自那以後,我記住您的話,糞發塗牆。
如今,史翔自豪的說,整個四九城的大糞,都歸我管!
嚴閣老說行了行了,趕緊幹活吧。
史翔點了根菸,換上皮褲,跳了下去,然後用攪屎棍一邊攪和一邊說,這東西要攪勻了,才能出活。
臭氣熏天,眾人受不了,紛紛出來。沒過多久,史翔將嚴西樓屍體弄了上來,早有人準備了幾盆清水潑了上去,嚴西樓臉上已浮腫,耳朵、鼻子中都是汙穢。
史翔看了嚴西樓一嚴,又用手掰開他口、眼睛四處檢視,邊看邊搖頭,嚴閣老在一旁問道,怎麼了?
史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