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魏碑筆法寫成,字型古拙大氣,如高山墜石。客廳內懸掛孫過庭草書《俠客行》,揮毫潑墨,頗有遊俠之風。
客廳內,四五個漢子在賭石,好像是一人用五千兩銀子買了一塊石頭,正在切石。
我說外面是玉坊,裡面賣石,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嘛?呂小九笑道,這也是合理避稅而已,玉是工藝品,賭石則是賭博行為,稅收高,這也是很正常的。
我說不就是個石頭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呂小九頓時來了興趣,石頭怎麼了,你可別看不起石頭。孫猴子是不是石頭變得?熔岩巨獸也是石頭吧?
我說行了,你來這裡到底想幹嘛。呂小九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賭石這玩意兒,與炒股一般,在江湖上稱為兩大撈偏門,一夜暴富或傾家蕩產的人在這個行當裡稀鬆平常。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吃肉,一刀吃土。
幾人喊道,開開!
我們湊過去觀看,只見一刀下去,一男子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面色蒼白,失魂落魄。另一高個道,杜老二,這次你可完了。欠債還錢,算算也有兩萬兩了吧。
杜老二牙關緊咬,臉色陰晴不定,說了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說著,一頭撞在磨豆腐的石磨上,氣絕身亡。
夥計也不理會,說石頭都開了,再來一刀唄。接著又一刀下去,露出一塊整齊、光滑的切面。夥計大聲道,杜老二,你發財了!
看杜老二,蹬了蹬腿,沒有醒過來。
三個大漢說,老闆,幫我們把這塊翡翠雕個菊花。
呂小九道,老闆,請問店裡有沒有玻璃種的玻璃?話音剛落,三個大漢轉過身來,上下仔細打量呂小九,把呂小九看的心裡發毛。一大漢說,我們都是啊,不如留個聯絡方式?
呂小九說小爺要的是玻璃種是石頭,對你們幾個基佬可沒興趣。夥計出來道,這裡不是你們乞丐來得地方,給我滾。呂小九說你這是狗眼看人低,走就走。
兩人出來,我說你進去自取欺辱幹嘛。
呂小九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塊原石來,得意道,明兒就用這塊石頭來賭古鎮街歸誰管。我心想這小子竟在我沒發現的情況下從玉坊順出一塊石頭,也算是盜術中的高手了吧。
沒看出來你還是高手啊。
呂小九說若論盜術,不是小爺吹,普天之下,恐怕沒幾個勝過我的。我從懷中取出大師兄送的銀票,說只要你能得手,這張銀票便是你的了。
呂小九說我當你是兄弟,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話說,這是多少兩?
二百兩!
呂小九說友誼乃無價之寶,我怎麼會為了二百兩銀子出賣友誼,你太小看我了。
下午,我倆在無錫城內閒逛,結果被上午那幾個捱打的淨衣派的人圍住了,呂小九扯了我下,說那黑臉大漢就是淨衣派團頭李太白的嫡傳弟子李較白。
李較白道,聽說呂小九找了個幫手,想插手我們丐幫的事,我奉勸閣下,不要趟這趟渾水。我說別說渾水,就是老太太的洗腳水,我也趟定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把這小子剁了扔萬泉河喂王八!
我上前給他一個五指山,說萬泉河,有點遠,等到那裡,人都臭了。手下也沒閒著,三下五除二,一把一個,抓起來扔到河裡。
呂小九見狀眉飛色舞,用京腔蓮花落唱道:秦大哥,真厲害,整個的人兒,輕輕地一抓就起來。
我得意道,再來二十個照打不誤。
呂小九揮了揮手中的銀票,得手了。
呃,我雖未釋放經緯真氣,但以我的水平,尋常毛賊根本近不得身,他根本不會武功,什麼時候動手的?
我氣不打一出來,不是說好的友誼無價嘛?
呂小九說是啊,無價不就是不值錢嘛。再說,你身上還有不少東西,我只取了銀票,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我問你盜術是誰教的?
呂小九說,我師父可是一位奇人,幾年前路過無錫城,餓的奄奄一息,我見他可憐,請他吃了一個烤地瓜,他就收我為徒了,不過只教了我三天,他就走了。
我問那老頭是不是留著羊鬍子?
呂小九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可厲害了,去怡紅院進去走了一圈兒,裡面的姑娘肚兜全都沒了。
我心中恍然,原來這呂小九是盜聖何道子的徒弟,難怪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我身上的銀票。
當年何道子在薛家莊傳授我大盜之術,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