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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便是毒質積累而爆發。其中又以幼蟲破殼時為最兇險,大多數受蠱者都在此時禁受不住身體驟亂,或瘋或死。苦榕嘆了口氣,握住孫女的小手,心中充滿憐惜。也不知木壇主下了什麼蠱蟲,發作如此之快,若不是胡不為一見有異,便喂符水,只怕柔兒早就遭遇不測了。

兩人守在床邊看著,全無倦意。小姑娘昏迷之中仍然感受到苦楚,不時發出****和胡亂的哭喊。胡不為因當了父親,愛子及人,最見不得小孩子受到苦痛,和苦榕一樣,憂心如焚,在屋子裡負手轉來轉去,長吁短嘆。苦榕看在眼裡,只暗暗感激。

到鼓交三更的時候,柔兒的燒終於退去了,汗水浸溼了衣衫頭髮,通紅的臉蛋也變回蒼白。兩人見她不再哭叫,鼻息漸長漸緩,這才放下心來。定神符果然神效驚人,連這般詭秘的蟲症都能剋制。苦榕拉開孫女的衣袖,見六塊鮮紅的斑痕已經擴散開來,變成淡淡的墨色。知道她體內的毒蠱已經成蟲,開始分泌毒質了。但挺過了幼蟲破殼的關口,最兇險的時刻已經闖過去。

胡不為不知狀況,看見苦榕一張臉上陰雨微霽,心下稍寬,急問道:“怎麼樣?她好一些了吧?”苦榕點點頭,道:“最兇險的一關已經過去了。”胡不為長長吐了一口氣,抹一把額上的汗水,微笑道:“那還好,定神符有效就行。”

苦榕問他:“你這符法是從哪學來的?”

胡不為遲疑了一下,卻不打算把《大元煉真經》之事告訴他。多日連遭波折,讓他對人也有了提防之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苦榕雖然來頭很大,現下也很感激自己,誰知道日後會怎樣?當日在劉府中時,劉員外不也是把自己當成貴客麼?臨到危險時,一樣出賣自己。當下胡亂應答,只道:“是朋友教的。”

苦榕 ‘哦’了一聲,也不多問。低頭想想,又問:“你這一路是想望哪裡去?”胡不為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天花板,道:“我的妻子死了,我想到黔南找犯查,找還丹回來讓她復活。”

苦榕濃眉一軒,道:“這裡離黔南還有萬里之遙,一路上還有許多怪獸,你什麼時候才能走到?”

胡不為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現下想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捏了捏拳,堅定說道:“我一定要找到還丹,救回萱兒。”他這話似是對人說,私心裡,又何嘗不是對自己說?

苦榕默然,心想:“原來他竟然有這樣忠貞之念,他的妻子也當真死得不枉了……唉,當年我若跟他一樣,跟小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般局面。”

一時兩人各懷心事,都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苦榕又問:“不知道……尊夫人過世多久了?”

“快一年了。”胡不為偏頭想了想,道:“去年除夕時……走的,嗯,半年多了。”

“半年多了?”苦榕吃驚的看著他,心中一個念頭升了起來,待要說話,卻又怕傷了胡不為,嘴張了張,到底沒有說出口,只 ‘噢’的一聲,心中對這漢子卻著實有些憐憫了。只怕他懷著一腔熱忱去求藥,到頭來只落得一個淒涼的下場。

但眼見他愛妻如此,又怎忍心打破他的夢想和心願?

兩人談話,不覺時光飛逝,月亮從一重濃雲躲到另一重濃雲中,天色愈暗了。

再過得半個時辰,兩人把各自的前路打算都談完,正好可以一路同行到洪州。胡不為大為高興,有苦榕在身邊伴著,許多兇險都可以避讓開了。雖然繞道洪州又要繞一大圈,但安全第一,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胡不為看了看窗外,想起一事來,便跟苦榕道別:“苦榕老前輩,天已經晚了,你歇下吧,我也回房了。”

苦榕道:“好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有事明日再說。”

胡不為出門,在外幫苦榕掩上了,遊目四顧,客棧中悄無聲息,走廊上黑沉沉的沒有燈火,此刻天欲破曉,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客人們都睡得正香。

銅爐前傳 第三十四章(密謀)奸佞每常貌岸然

許是非在道上飛奔,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

這一日來,他竟然結識了兩個大人物,想來真叫人高興。胡不為是不消說了,聖手小青龍,哈,自己給他起的綽號日後在江湖上叫響,那許某人也大有面子。若是能借此良機,又攀上青龍士的交情,看江湖上哪個人再敢對他許是非橫眉冷目?

何況,現下又結識了苦榕,瞧老英雄的態度,似乎對自己也很有善意。許是非心中一喜。

“哼!付老三,你等著,到時候別到我老人家面前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