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武技最重氣勢,高山峻巖全以氣勝。荀子知道,禽滑釐這一竭已經註定了敗局。再看韓羽,身形飄忽,劍光如電,儒雅貴氣,汪洋恣肆,卻是愈戰愈勇。
哪裡知道韓羽暗中揣摩對方刀罡中的法則真意,一招一式全是為了逼出禽滑釐對法則力量的領悟。片刻後,眼見對方再也沒有新的東西可供領悟,韓羽驀地朗聲大笑起來:“禽滑釐,你再接我一劍!”言罷,庚金劍芒驟然鋪開,層層疊疊地將禽滑釐裹在了裡面。
墨詰為首的一眾墨家弟子離得雖遠,也給這舒張升騰的劍意懾住了,一時間心神搖曳,如喪考妣。
猛聽得禽滑釐一聲大喝傳出,眾人不禁大喜。“你也接我一刀!”這一刀在退無可退之際揮出,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端的氣勢磅礴。
庚金劍氣瞬間被破,墨詰等人正要為禽滑釐喝彩,卻見錯步飛退的韓羽振腕急遞一十二劍,狀若蓮臺綻放,向禽滑釐絞殺過去。
荀子不由讚道:“退中疾攻,蓮神妙劍,想不到他真的悟出了劍髓真意!”
厲喝聲中,一抹刀光翻卷上來,化作圓滾滾烏光將劍蓮抵住。
刺耳鳴音、如電鐵屑,烏光終究越來越緩,劍蓮卻是旋轉如輪。禽滑釐明顯後力不足,雖然暫時擋住了韓羽功勢,但承受的壓力也已至極點,額頭冷汗唰唰直下。
片刻功夫,忽覺左肋劇痛,已中了一劍。禽滑釐驚怒交集,護身鎧甲居然被破,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墨家頂尖的機關術的確了得,若不是韓羽這一劍中有金之法則存在,還真破不了禽滑釐的烏龜殼。
一個金色的“劍”字,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韓羽的氣海穴中。這是韓羽見識到的第一個箴言古字,記憶猶新,銳金之力又是他最早接觸到的屬性力量,本就領悟頗深,刀劍交鳴中領悟真諦也是水到渠成。
學宮比武以落下演武臺者為敗的一方,眼見韓羽得勢不饒人,眾目睽睽之下,禽滑釐可丟不起這個老臉。這演武臺有一面緊挨著山壁,關鍵時刻卻是教他眼前一亮。大喝聲中,凌空躍起,疾向那峭壁攀去。
真要較真,這峭壁或許勉強也算是演武臺的一部分,不過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
眾學子看的面面相覷,墨家學子卻都是麵皮發燒。
韓羽哈哈大笑,如影隨形般橫掠了過去,半空中長劍飄忽遊走,已將禽滑釐的要害盡數罩住。
禽滑釐身上的暗器早就用光,攀爬之中,隨手抓起碎石射出。
高手相拼,爭的便是這一線之機。韓羽乘著禽滑釐飛石之際,長劍已如星驅電掣般刺到,禽滑釐只覺左肩劇痛,頓知肩骨已碎。
“這瘋子!”禽滑釐心內一慘,同為學宮半聖,不看僧面看佛面,但眼前這狂生卻是沒有絲毫手軟。眼見韓羽的長劍如蛆附骨般連綿遞到,只得拼力揮刀苦苦抵擋。
峭壁追逐,凌空橫掠,刀劍疾飛中禽滑釐已經記不清捱了幾劍,只覺兩眼昏昏,眼前人影飄蕩,變出了無數個韓羽……
“哼!”韓羽直接將他敲昏,提著脖子飛了下去。
“這……”
“嘶!”
驚歎,吸氣,咂舌……勝負雖然早有猜測,但這場面卻是未曾料及。
韓羽恍然未覺,徑直走向了墨詰,將昏過去的禽滑釐扔給了他。
“你……”墨詰見他走來雙腿早就軟了,下意識的接過禽滑釐,腳步虛浮,咣噹一聲,一齊摔在了地上。
一幫墨家學子手忙腳亂,好半天才將這一老一壯扶起。
“祭酒年老體衰摔壞了怎麼辦,還不將他送回去!”韓羽眉頭一皺,似乎禽滑釐這悲慘的樣子卻是被弟子們摔出來的。
眾人哆哆嗦嗦中總算將二人送出了演武場。
“果然是後生可畏!”荀子見這跋扈的禽滑釐吃癟自然心情大好。
韓羽寒暄了幾句,以苦戰修養為由拜別了荀子和那些前來祝賀的學宮長老們。
稷下學宮的日常管理以祭酒為主,長老為輔,這些人都是半聖高手。不過韓羽看的清楚,這些長老多是垂暮久亦,稷下學宮看似昌盛,卻是有些後繼無人的感覺。
學宮深處,墨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禽滑釐這一敗,讓本就有些頹勢的墨門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黃老一派本就是道家在人族中的傳承之一,莊子雖然坐鎮稷下學宮,門下卻是有些清冷。但儒墨兩家卻是不同,學宮中近乎一半的人都是出自這兩家。這也是兩派暗鬥爭鋒的由來,正所謂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