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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讓他們也在殿外候著,待張蘊古人頭落地,再放他們進來。”

這樣約過了一個時辰,刑部尚書方入宮復奏:“奉皇上旨意,已斬了張蘊古之頭。”

李世民斥道:“你們辦點小事就這麼拖拖拉拉,竟然用了一個多時辰,砍個頭就這麼艱難嗎?”

刑部尚書想不通李世民今日緣何這麼大的火氣,申辯道:“陛下在貞觀之初曾經說過:死者不可再生。

從此每處決死囚,須由中書、門下四品以上及尚書九卿共同議定。

今日殺了張蘊古,因是皇上特詔,就省了這些程式,臣以為辦事的速度不慢呀。”

李世民不耐煩地揮手道:“好了,你退下去吧。”

刑部尚書言猶未盡:“陛下,張蘊古到底因何罪致死?按照朝廷的制度,每殺一人,須將其死罪原因張榜公佈,以警示後人。”

“朕回頭另有詔令,屆時你自會知道原因。”

刑部尚書張了張嘴,有心再說話,終歸不敢,遂躬身退下。

李世民退回案前坐下,然後揮手道:“讓他們都進來。”

戴胄等四人一溜兒進入殿內,戴胄走在最前面,李世民見他眼角掛有淚痕,知道他已得知了張蘊古的死訊。

四人向李世民行禮,李世民問道:“你們挑這個時辰入宮,有什麼事兒要奏?”

戴胄說道:“臣急急入宮,是見刑部拿著皇上手詔,入大理寺將張蘊古抓走,並送往東市斬首,就想找皇上討一個情兒。

現在張蘊古的頭已落地,救之已晚,臣想問個明白:張蘊古到底犯了什麼死罪?”

魏徵、房玄齡、王?也奏道:“臣等前來,正為此意。”

李世民冷笑道:“張蘊古平日一派儒雅之氣,現在看來,他其實是道貌岸然,心懷鬼胎。

你們想不到吧,他竟然敢來愚弄朕!” 張蘊古原來是廬江王李瑗的幕僚,李瑗謀反被殺,李世民下令不追究牽連者,這樣,張蘊古輾轉入了京城。

張蘊古入京城後向李世民獻上了自撰的《大寶箴》,其中論及時政,觀點精闢,且文辭凝練,博得了李世民的嘉獎,被授為大理丞。

任職之後,他勤懇務政,公正處事,口碑相當不錯。

戴胄追問道:“臣願聞其詳。”

“好吧,朕若不將其中詳細一一說出來,諒你們也不會甘心。

戴卿,記得那日朕去獄中巡察嗎?其中有一名叫李好德之人大呼冤枉。

張蘊古當時對朕說,這李好德犯了妖妄之罪,是因為他患有癲瘋病,犯病時說話胡言亂語,自所難免。

大理卿慎剖疑案 李世民悔傷人命(9)

朕當時也信了這廝的言語,囑你訪查清楚,若李好德果然有病,可以立即放出。”

戴胄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

臣得了皇上的旨意,立刻派人出外訪查,並讓獄醫為其會診,事有湊巧,那李好德昨日在獄中又犯病。

臣正準備將此事向皇上奏聞。”

“哼,你想不到吧。

那李好德之兄為相州刺史,是張蘊古的好友。

張蘊古那日得了朕的言語,晚間即帶酒食入獄室與李好德同飲,他們在那裡吆五喝六,好不熱鬧。

就是在這個晚上,張蘊古將朕的言語告訴李好德。

到了第二日,那李好德在獄中得意忘形,逢人就說:皇上已饒我罪。

你們看,張蘊古以大理寺之官,卻與囚犯混跡一起,既饋酒肉,又入獄共飲,無非因為那李好德是其好友之弟,就存心包庇。

他處心積慮套了朕的話,使其謀得逞,存心想愚弄朕,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戴胄頓首道:“陛下,張蘊古與囚犯同席,又露洩陛下之語,與囚犯又有親密關係,確實有罪,然其罪不至死。

陛下,臣派人訪查清楚,那李好德確實患有癲瘋病,他前日在獄中又發作一次,獄醫入室確診。

張蘊古所奏並非虛妄,確有其事。”

“哼,焉知不是張蘊古通風報信之後,那李好德在獄中詐瘋呢?”

“臣之證據確鑿,不敢欺瞞皇上。”

房玄齡、魏徵、王?在旁邊聽著他們君臣二人辯論,心裡頭升起一陣寒意。

他們想不到李世民居於大內之中,卻對外面的動靜知道得一清二楚。

像這獄中之事,從人之背景到諸般細節,舉報得事無鉅細,猶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