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眼珠一轉,說道:“小女子思念父母,回孃家時莫非一定要有理由嗎?”
戴胄見到劉氏眼波流轉,應答機智,沒有惶然之態,是一個有主見之人,話鋒一轉,又問道:“立在那面的有一人名為夏夢軒,你認識嗎?”
劉氏眼光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既而坦言道:“認識。
他是拙夫生前的好友,在店之左旁開有一家書畫店,平時與拙夫來往較多。”
戴胄哼了一聲,讓劉氏起身退往一邊。
他忽然提起驚堂木,“啪”地一拍,喝道:“夏夢軒,跪下!你知罪嗎?”
那夏夢軒一身文士打扮,生得體態風流,貌似潘安。
他今日被帶來大理寺,心想可能要作為證人被訊問,神色相當坦然,現在聞聽戴胄呼喊,猶如五雷轟頂,雙腿不自覺地跪了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顫聲道:“小人不知大人何意?小人向來守法經營,與鄰里相處和睦,不知有罪。”
大理卿慎剖疑案 李世民悔傷人命(3)
“你自恃貌美,手裡又有幾個臭錢,這些年,你勾搭糟蹋了多少女子?”
“小人至今尚未婚配,來提親的人相當多,至於說小人勾搭女子,卻是無從說起。”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某年某月,你騙奸王家之女,結果造成一屍兩命,可是有的?”
這件事兒鄰里盡知,那王家之女酷愛書畫,常來夏夢軒店裡購買。
這樣一來二去,架不住夏夢軒的甜言蜜語,竟然獻身,不久懷孕。
王家為遮醜,遣人來提親,誰知夏夢軒嚐了新鮮,不肯答應。
那王家之女覺得無顏見人,遂上吊自殺,造成一屍兩命。
夏夢軒振振有詞:“她自尋短見,與小人何干?”
戴胄繼續說道:“至於你勾搭有夫之婦,何止數人?知道街坊鄰居怎樣評價你嗎?說你是一條為禍鄰里的色狼!” 那邊的劉氏聞言,將一雙怨懟之眼,輕輕瞥了夏夢軒一下。
戴胄又一拍驚堂木,喝道:“本官再問你,你是何時將劉氏勾搭上手的?”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震得夏夢軒和劉氏都傻了眼。
好在夏夢軒多經歷尷尬之事,很快恢復了常態,辯解道:“小人與劉氏之夫生前友善,過往甚密。
至於說小人勾搭劉氏,那定是不懷好意之人誣陷小人。”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劉氏每到你的店裡,你即將店門關起,你們一男一女在內都做些什麼勾當?你自以為你們做得天衣無縫,然街坊鄰居不是瞎子,他們皆知你們的好事,只可惜獨獨瞞了張迪一人。
諸位證人,你們可據實將夏夢軒之劣行一一說出,不能饒了壞人。”
張蘊古果然叫來了數名證人,他們一五一十將夏夢軒與劉氏勾搭成奸的過程說了一遍。
其中細節堪為詳細,竟然有人隔著板壁偷聽了二人第一次成奸的過程,將二人肉麻的言語當堂複述了一遍。
從其對話中可以感覺出,二人成姦非是一人之願,而是雙方有意,水到渠成。
李世民在一旁聽知此言,覺得很是有趣。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想那當初聽壁之人亦為好事之人,不承想今日到了堂上反成了證據。
戴胄又喝道:“劉氏,你和姦夫跪在一起,速將謀害親夫一事從實招來。”
那劉氏臉色變得煞白,遵戴胄之命上前跪下,她穩了一下神,鎮靜說道:“不錯,賤妾不該做下對不起先夫之事。
然大人說賤妾謀害親夫,委實是極大的冤枉。
就是再借給賤妾幾副膽子也不敢辦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何況,賤妾與夏夢軒皆是無力之人,先夫體格強壯,我們又如何是對手?”
戴胄心裡暗贊這婦人不是一個瓤茬兒,因轉向夏夢軒,冷冷說道:“你們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要讓本官將諸般證據一件件搬到你們面前,方才信服?傳薛老太太。”
那名八十餘歲的老婆婆在人攙扶下,顫巍巍來到堂上,早有人搬來椅子,讓她坐下。
戴胄大聲問道:“薛老太太,這二日晚上,是否有人到你宅中?他到你宅中又幹了些什麼?”
老婆婆眼光在堂內轉了一圈,然後將目光射向夏夢軒,朗朗說道:“回大人話,老婆子在這裡受到大人的熱情款待,回宅後,�他……�”她用手指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