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有情有義,日後不可再出口汙衊”又對王氏說:“為人兒女理應孝敬爹孃,回去後切不可再出言中傷”
王氏這才舒一口氣,劉明達站起身,問兩方還有什麼說法麼,這樣斷案,王氏自然是滿意的,陳劉氏兩口子更不敢有二話,因這案子只能算是民間糾紛,縣官出面不過做個調節,他們先前以為要挨板子,直到下了堂,才緩過神來,各自鬆了一口氣,灰頭土臉地往家去。
出了縣衙,王氏思忖著既然到了縣裡,還是去閨女那瞧一瞧,這個時辰約摸已經打了烊,她便直接去了寶珠三姑屋裡。
陳翠喜聽了王氏今個辦的事,驚的半晌回不過神,還是寶珠鎮定些,問她娘:“爹知道今個這事兒不?”
王氏哼了一聲,“你爹哪裡有那個膽子?今個叫他再去里正屋裡說一回,他不樂意,讓去找你爺爺說,他更不願意,娘左右也沒了主意,一咬牙才獨自上了縣衙。”
寶珠皺了皺眉頭,“上衙門咋說也是個大事,今後爹孃怕是跟奶奶屋……”
王氏嘆一聲,“你爺爺奶奶故意刁難娘,你爹也不去管,娘一個婦道人家,不去縣衙告狀,還能有啥辦法”
寶珠也學著她娘嘆一口氣,“過繼的事兒好賴解決了,只是爹怕是要生一頓氣的。”
王氏撇撇嘴兒,“你爹靠不住,我只得去尋縣衙老爺,他還能咋?”
沒過幾日,良東來了縣裡,王氏託他傳來信,信是託思沛寫的,說是那日回去了,村裡都炸開了鍋,陳劉氏那日被衙役帶走,全村幾乎傳了個遍,一連幾日來,王氏隔三差五便被人打問這事兒,陳鐵貴當日便給老屋叫去了,也不知寶珠奶奶說了些啥話兒,他回來後倒也沒發火,只悶悶不樂了幾日。陳家老院那邊也安生著,只是陳劉氏少不得又在外頭亂傳話兒,卻沒再來陳家鬧事。再往後,日子照常過,秀娟也過繼了來,這回順利著,陳劉氏儘管不樂意,也不敢再反對,讓寶珠在縣裡安了心。
一同帶來的還有思沛自個兒的一封信,信裡大段大段都是寬慰她的文字,說是她嬸子人已經去了,日子卻還要照常過,寶珠不應再沉浸在悲傷中,往後還要打起精神來好好賺錢兒,信末才又挑了幾樁自個兒出診的見聞給她講。又說這些日子山裡的山楂熟了,得閒了多去摘些給她送去縣裡吃。
寶珠笑嘻嘻合了信,抬頭去看良東,見他神色雖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憔悴,可眉間卻有些淡淡的憂鬱,總讓人覺著他臉上雖然笑著,心裡卻不甚開懷。想想他才喪母七天,哪能那樣快就忘了?先前準備的一些勸慰的話便生生憋住了沒去說,站起身,拉著他的手往灶房裡去參觀,“堂哥,今後就跟著我學做菜,成不?”
他點著頭,“做啥都成,只怕我腦子笨,學的慢些,妹子別笑話我。”
寶珠搖搖頭,重重握上他的手,信心滿滿地說:“只要堂哥樂意學,我一定把所有會的都教給你咱們兄妹兩個齊心協力,將來鋪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良東也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上寶珠的手,重重點一下頭,“一定不叫妹子失望。”
給他找的屋就離三姑家隔了兩三個巷子,院子比三姑家的還小些,只有兩間房帶一個小灶房,他們一人住著一間正好,晚上他們倆一塊在鋪子裡吃飯,吃了飯結伴回屋,良東比大頭整整小了兩歲,因他性子安靜沉穩,不似大頭那般熱情好動,在幾個男娃兒裡,顯得極早熟。
平日說話辦事也極為得體,他性子隨了二嬸子,大傢伙說什麼話,就是描述些他知道的事兒,他也從來也不去出風頭,只笑著在旁傾聽。寶珠三姑性子急,良東又是個慢性子,常常急了就去吼他,他從來也沒生出一點不高興,他這麼個溫溫和和的人,性子溫吞的連一絲存在感也沒有,常年來鋪子吃飯的客人,也是過了大半個月才知道鋪子裡突然多了他這麼個夥計。
要全將她的本事學到手,沒有個一年半載也是不行的,寶珠本來也沒指望他這麼一個不溫不火的性子能夠做出多大的成績,可瞧見他每日認認真真地學,又虛心又勤快,學的又快,心裡便漸漸對他改變了看法,教的也極為細緻,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心得告訴他。
教了他大半個月,先從最基本的刀工開始教起,每日只叫他去學切菜,旁的什麼活計都不讓他去做。從他剛來時連切菜也不會,到現在已經練得能將一個大蘿蔔切成薄厚均勻的四十片兒,算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其實良東哥腦瓜子是極聰明的,教他什麼,一點就透,有些個失誤,點撥一回,下次必定不再犯了,寶珠常常忍不住去感嘆,那時二嬸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