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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部分

他是一名公爵,同樣是一個聰明人,不僅懂政治,懂軍事,更加懂社會,懂生活,懂思想。真正的權力者,其實遠比普通人更睿智,更有能力。

唐方掃過蘇珊的背影。在大螢幕漸漸暗下來的光芒下,顯得那樣孱弱,那麼單薄。

哈林頓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他對於無法威脅自己的女人同樣做不到辣手摧花,不如讓她就此離去。

他知道有些情況必須要狠下心腸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但是像哈林頓這種膝下無兒無女的人,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

就在他思考問題的當口,蘇珊向著門外走去,沒有回頭,沒有看哈林頓一眼,這顯得有些絕情,容易讓人想起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前方唐林抬起頭,遞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唐方搖搖頭,示意放她離去。

蘇珊越走越遠,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拐角。她的腳步不輕快也不沉重,自始至終不曾有任何改變,就像她不會說話,永遠那麼安靜。

半分鐘過去,他收回落在走廊盡頭的目光。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蘇珊與克蕾雅不一樣,儘管氣質有些相似,但在性格上蘇珊淡泊。克蕾雅更溫柔。

蘇珊像一道溪澗,輕盈冷冽,涓涓東流。

克蕾雅像一床輕柔貼心的棉被,更加實用,更加溫暖。

他很慶幸。“晨星號”那個姑娘是後者,而非前者,如果與公爵大人調換一下身份,說不定會感到失望與難過。

然而,哈林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只是低聲道一句:“謝謝。”看起來更像一個痴情種子,而不是一位帝國大公。

克蕾雅不是蘇珊,唐方也不是哈林頓,他自然無法理解這麼多年來二人間是怎樣的一種感情牽絆。

君子之交淡如水,哈林頓與蘇珊的感情。差不多也是這樣。因為她不會說話,自然少了許多傾訴,少了許多交流,少了許多歡樂,少了許多激情,只有安靜與清淡。

哈林頓喜歡這樣的感情,並且習慣這樣的感情,蘇珊亦然。

“好了,你該動手了,再不上路。他們的血要涼了,”

唐方知道“他們”代指誰。

比克?弗雷德、杜邦?卡塔蘭德、愛迪生?金、甘道夫、林思遠……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而冥河擺渡者是不會等人的,金錢與地位在那裡沒用。

唐方最終決定送他一程。因為那是公爵大人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像哈林頓?哈里斯這樣的人,更適宜“生的高貴,死的光榮”。

並不是只有慷慨就義,從容赴死才讓人佩服。也不是忠肝義膽、鏗鏘豪邁才叫人歎服,像他這種歸於平淡,安於自然,更讓人尊重。

接過唐林遞來的槍,摸著冰涼的外殼,唐方決定親自動手,送他上路。

就在槍口已經遞到哈林頓心臟位置的時候,一個腳步聲由遠而近,蘇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視線落在那把“白銀騎士”上,第一次有了情緒波動。

那很複雜,卻沒有憤怒,那很曖昧,但沒有焦急。

她嚅動一下輕薄的唇,舉起一臺pda,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裡。”

pda的屏保畫面是一株粉色鬱金香,嬌嫩而素雅,在風中輕輕搖擺。

那代表“永遠的愛”。

但……沒人在意那朵花如何美麗,也沒人在意它的花語是什麼,因為蘇珊……她開口說話了。

唐方與唐林的表現還好一些,因為他們跟她不熟,只是覺得那個聲音比較好聽,很軟,很甜,好像奶白色的棉花糖,不像一個30幾歲的女人,倒像一個才大學畢業的姑娘,

他們更注重她手裡的東西,那臺pda裡的內容,至於她是否啞巴,那真的不重要。

哈林頓?哈里斯則不然,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蘇珊竟然說話了,就那麼發出聲音……不曾沙啞,不曾磕巴,好聽的像沙沙落在地面的小雨,這樣的“動”衝散了她別樣的“靜”,儘管好聽,卻與她的氣質並不般配。

她是什麼時候能夠開口說話的?明明沒有做過任何聲帶恢復手術,也不曾佩戴輔助發音裝置。她是否一直在隱瞞她會說話的事實,故意裝作一個安靜的啞女?到底是為什麼?是懼怕事情敗露會惹惱他,是彷徨不知所措,還是有其他難言之隱?

十年如一日,原本可以說話卻非要裝成啞巴,這樣的毅力,這樣的隱忍,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哈林頓覺得自己被她騙得好苦,當年為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