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迪拉爾’內部也不怎麼太平,羅斯金漸漸彈壓不住‘啟明星藥業’的工作人員,謝里登前幾天剛剛被手下職員打破頭,現在還躺在園區的醫務中心養傷。”
聽聞外部變故的時候,唐方一直表現的很平靜。直至得知謝里登受傷,不禁皺起眉頭,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壓制那些工作人員?”
拜倫嘆道:“比爾博姆這老混蛋。不僅停發工業園區所屬職員的薪水,連運輸補給品的船隊也被企業高層叫停。那些工作人員能不鬧事嗎?又因為這些人對‘迪拉爾’的形式最瞭解,我擔心放他們離開會洩露機密,因此,只能讓羅斯金、謝里登加強管理……唉,簡直煩透了。”
說完,他忽然笑起來:“還好,眼下你回來了,我也抽空歇息歇息。散散心。”
唐方嗤笑道:“你倒想得開,一甩手把這些事都推給我了。”
拜倫哈哈大笑道:“俗話說能者多勞,這一攤子事都是你自個兒惹得,我就是一海賊,沒本事給你擦屁股。”
唐方扭頭瞅了一眼時刻表,見距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起身吩咐負責地面通訊事務的工作人員聯絡謝里登與羅斯金,叫他們把“啟明星藥業”的工作人員集合到一起,他有幾句話要說,然後便帶著克蕾雅與唐林離開中樞指揮室。由補給站機庫登上一架穿梭機,往“克里斯蒂爾”的工業園區駛去。
大約十幾分鍾,穿梭機降落在地面停機坪。三人由快速通道來到地下2層,羅斯金派一位心腹接應,引著他們往園區最大的會議廳走去。
“啟明星藥業”在“克里斯蒂爾”建造的工業園區佔地面積不小,但是員工人數卻並不多,只有400多人,其中又分成好幾個部門,如安保、後勤、科研、運輸、生產等。
部門一多,人員構成便有些複雜,對工作、薪資、待遇等方面的期望差異很大。年齡跨度與家庭背景也是如此,謝里登與羅斯金很難照顧到每一個人。於是便演變成眼下局面。
唐方在保全人員的陪同下進入會廳的時候,到場之人不過300出頭。謝里登在一些保全人員的護衛下坐在最上面的主席臺,他的表情很不自然,頭頂兀自纏著白色紗布,遠遠望去像虔誠的穆斯林。
下面亂糟糟的,議論聲與叫罵不絕於耳,前者源自科研部門的工作人員,後者源自一些靠出賣體力謀生的年輕人,以及少數與謝里登不和的“啟明星藥業”基層幹部。
最先注意到唐方的人自然是正對門口的謝里登,看到這次禍亂的“源頭”,不管是表情還是目光都變得極為複雜。
不解,憤恨,懼怕,渴望,無助,委屈……種種情緒融合在一起,非常清晰地表露出來。
有人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扭頭看向緩緩走進會場的唐艦長,一時停止議論,忘記咒罵,近距離望著這位最近一段時間名聲大噪的“晨星鑄造”當家人。
在電視上看是一回事,實地接觸又是另一回事。
電視上的他像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一樣,有稚嫩的眉眼,清亮的嗓音,滾燙的熱血,或許最大的特別之處就是他與眾不同的經歷。
然而,當他真正出現在面前,一步一步走來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壓力快速彌散開來,讓人不自覺口乾舌燥,像有一塊巨石堵在胸口。
空曠的會廳有些壓抑,氣氛變得很詭異,剛才叫囂激烈的基層幹部一個個跟被人捏住喉嚨一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他不疾不徐走上主席臺,來到謝里登身邊坐下,然後一臉擔心的問他頭好點沒,這段時間受苦了。
這一幕叫人更加難受,明明空氣中盪漾著濃重的殺機,彷彿誰敢在這時候說話,他會毫不猶豫一槍幹掉,偏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是那麼輕緩,劇烈的反差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與此同時,門外再度傳來一陣雜亂無序的腳步聲,中間夾帶著羅斯金的呵斥,讓他們收斂一點,這次組織會議的不是謝里登,也不是拜倫,而是“晨星鑄造”的主事者唐方。
一些年輕人聽後收斂許多,因為榜樣總是讓人尊敬的,唐艦長在“巴比倫”的所作所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有擔當的男人”,年輕的姑娘可能喜歡他的錢,他的故事,他的作風。但是作為男性,卻更敬佩他的善良、堅強與勇敢。
不過……唐艦長不是花花鈔票,所以。他無法討好每一個人,幾名走在最後的基層管理人員依舊罵罵咧咧。說著不中聽的髒話與牢騷。
他們都是透過裙帶關係進入“啟明星藥業”,成為技術含量不高的基層管理人員,有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