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議員的職位。”
現場氣氛一僵,記者群一時失語。
要知道奧尼恩斯可不是尋常國會議員,其家族底蘊可追溯至星際聯邦解體時代,是24個星盟老牌政治世家之一,而且奧尼恩斯在自由黨內地位極高,聲望極隆,“巴比倫”那件事居然讓他引咎辭職?就算僱兇之人是康納爾,也不一定代表暗殺事件跟他有關啊?還有……“綁架計劃”雖然是奧尼恩斯的提案,但假如國會那些老傢伙不同意。亞當?奧利佛不批准,又怎麼可能順利實施?
從眼下情勢看,他根本沒必要辭職。因為這原本就是一次群體犯罪,真要追究責任的話。國會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只是為了討好唐艦長,表達他所要求的“誠意”,以促成那幢交易。
亞當?奧利佛別無選擇,自由黨同樣別無選擇。
區區一個康納爾?卡特自然不夠分量,如果在加上奧尼恩斯呢,想必可以暫時平息唐艦長的憤怒,只要他不跟共和黨的人見面,事情就還有轉寰的餘地。
“能把一國政府逼到這個份上。他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彼爾德?帕西望著銀幕上好像失去靈魂一樣的奧尼恩斯,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克萊門特死了,科南死了,賀拉斯死了,本尼迪克特死了,康納爾被指控僱兇殺人,奧尼恩斯引咎辭職,這一切都源於對面那個年輕人。
還有一件事他更加奇怪,昨天在碼頭甬道內無數人親眼見證他被暗殺者一槍打中右臂。遭受超高劑量的放射性元素照射,為什麼能夠毫髮無損,這根本不合情理。
一念及此。彼爾德搖搖頭,喟然長嘆,心想,圍繞這小子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又有哪一件合乎情理?這或許便是他在唐艦長面前無法保持平靜的原因。
“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唐方面前的白瓷杯裡已經沒有多少水,細長的茶葉一層層鋪疊在杯底,好像濃密的水草。
“唔,還好吧。”
他嚥下嘴裡的茶,捏起一塊蓮蓉陷的米糕放進嘴裡,說道:“‘威尼斯’的麵點師手藝還不錯。你不嚐嚐?”
彼爾德嘴角扯動兩下,似岔氣。又像抽筋。
唐方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裝束。對著廚房內忙碌的身影說道:“克蕾雅,中午少做點,彼爾德先生要請我吃飯。”
“啊?”克蕾雅拿著刀走出來,鬢角貼著薄薄的汗液,委屈說道:“我做了筍乾燉雞,打算給你補元氣的。”
“那先在火上煨著,等我回來再喝。”接過姑娘遞來,透著股子洗衣液清香的軍裝,衝沙發上愣神的彼爾德說道:“難不成你想在這兒坐到太陽落山?”
“記得找區長先生要幾瓶上佳的葡萄酒,今晚打算給你做貽貝大餐。”克蕾雅撫平他肩膀上的褶皺,站遠一點上下打量片刻,微笑著點點頭。
“也對,吃了那麼久中餐,變換一下口味也好。”
唐方一面往門口走,一面笑呵呵說道:“告訴他們沒事不要出去走動,我會盡快回來的。”
克蕾雅輕輕“嗯”一聲,就像一位溫婉的全職太太。
彼爾德已經從沙發上起來,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激動在盪漾。
客廳另一面的窗子開著,一縷穿堂風吹過,帶動他筆挺的西褲,那上面有幾點洇痕,比他的笑容更醒目。
人畢竟比動物要聰明許多,2名隨從並沒有像忠犬那樣跑過去聞聞主人身上某種多餘的怪味,這讓彼爾德少了幾分尷尬。
推開房門走出,一行4人沿著青石板路前行,克蕾雅目送他們遠去,才返回小院,輕輕拉上柵欄。
酒店大廳的休息區坐著一些記者,看到4人從後面走出,呼啦一下圍上去。
這已經是彼爾德第二次來“威尼斯”,並順利進入唐艦長所在別墅,而共和黨方面的人卻一直吃閉門羹,再聯想到剛才亞當政府的一連串反常舉動,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唐先生,能否耽誤您幾分鐘?”
“唐先生,您對亞當總統道歉這件事怎麼看?”
“唐先生,聽說巴納德?貝克多次求見都被您拒絕了,如今卻與彼爾德區長一道出現,這是不是說明您不打算追究政府的責任了呢?”
“……”
唐方抱著右臂,表情做痛苦狀,有意無意側身躲避熙攘的人群。
左側有幾名體魄健壯的男子擠出,與酒店保安一起維持現場秩序,看起來應該是彼爾德安排的政府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