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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還是恭敬地答道:“主……,是不遠,只有七天的腳程。”

MY GOD。有沒有誰提醒我一聲,絕對,絕對不能相信古代人的時間觀念?

“你是說?我們還要在這深山老林中走四天?”

“那倒不是。”無夜思索了下,才道,“我們今晚大概就能翻過這座山,山腳下有個村子。”

“哦。”我無精打采地應了聲,有人煙總比現在這種只聽見鬼哭狼嚎地地方好吧,“那我們快些趕路吧!唉,還無業遊民呢,再找不到換洗的衣服,我直接改行當乞丐得了……”

又走了半日,天色隱隱暗下來,我這才望見一片碧綠遼闊的平原,左邊盡頭莫名地有條不知從何處來又不知流往何處的大江,看那氣勢倒也有些壯麗。

在這遠山綠水間,清風拂來,即便滿身的疲倦我也不由一陣舒暢。看平原前方炊煙裊裊,雖還望不到屋頂,卻可肯定那是村莊無疑了。

不由地精神一陣,正待繼續向前卻忽感衣袖一緊,無夜一把將我扯至某處突起的山丘後,儘量蹲了身子低聲道:“有人。”

我懷中的小銀似乎也感覺到了緊張地氣息,幽幽醒轉過來卻乖巧地窩在我懷中並未發聲。

果然,前方盡頭出現了人影,從模糊的點點黑,到慢慢靠近,我愕然發現人數非常之多。而最奇怪的是,跑在前面的十幾人象是正被身後黑衣勁裝的蒙面人追殺,看他們身上裝扮,竟既非普通百姓也非江湖人士,而是官府中人。

十幾個士兵圍在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周圍,看來是在拼死保護他。

只是我對這個世界的官服並不瞭解,無法判斷他們是哪個國家的。

“是祁國。”無夜在我耳邊輕聲說,這裡是逆風的距離又遠,所以我們並不虞說話聲被前方人聽到,“看那些被追殺人所穿服飾,應該是祁國的官員和士兵。”

我皺了皺眉,問道:“這裡屬哪國境內?”

無夜一楞,又是兩道看怪物一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嘆氣!拜託,人家是帥哥這麼看我還無可厚非,你老那副尊容就免了吧?

“回主……這裡仍屬尹國邊境。”總算,回神的速度還算快。

說起來,無夜跟著走的頭一天起,只要我開口詢問,他的答話中必附贈一句“回主子”或者“是,主子”。直到我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奪回他提著的揹包,冷聲道:“你要再冒出‘主子’兩個字,就馬上給我打包回家!”

這不明擺著不讓我過安生日子嗎?別人聽他喊我主子,還道我是什麼教的教主聖女之流呢?(某作:這個有待商榷,反正偶是絕對不會認錯的!)豈不讓我自找麻煩?

“那怎麼稱呼主……你?”他硬是把後面那個字吞了回去,很好!孺子可教,看來他也不想打包回家。

“叫我冰……”我楞了楞,這名字似乎不能再叫了。心裡隱隱的竟也認為,除了那兩個人,不希望再有別人叫我這個名字,“叫我小依,或者象原來那樣稱呼姑娘,至不濟什麼都不叫也比主子兩字來得強。”

從這點看來我這個侍衛還是相當聽話的,雖然一時半會看他也改不過來。只是我至今仍想不通,他為何偏要選那個“至不濟”的稱呼呢?

“那就很有可能是尹國的人在追殺祁國的官員了?”

無夜想了下,如實答道:“倒也未必。祁國和尹國表面上的邦交一直很好,再說,尹國國王再笨也不至於在自己國家境內公然追殺祁國官員,怕是嫁禍的成分居多。”

我點點頭,這些政治陰謀鬥爭太過複雜,又焉知這場戲不是陷害與反陷害的上演呢?一旦入了這種旋渦就會身不由己,自然是能避則避的好。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無夜是祁國的百姓,我肅容問道:“無夜,你想救他們嗎?”

無夜楞怔,隨即恍然,笑了笑(殭屍笑容,以後還是少見為妙)認真道:“不想!經了那麼多變故,看遍世態炎涼,你認為我還會執著於這些忠孝節義嗎?”

這回倒是換成我驚呆了。看來,我一直以來都太小看無夜了,他或許有時迂腐,有時庸俗,但畢竟經歷太多滄桑,也為此嘗付了難以承受的學費,若說仍沒有一點成長,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向他展露一個淡淡的笑容,柔聲道:“那些苦,你並沒有白受。”

從某方面來說,無夜跟以前的我是同一類人。因為看過太多,經歷過太多,才從自己身上認清了人性的軟弱與醜陋。同情、憐憫、忠義這些奢侈的感情,說穿了也不過是餵飽自己以後才給予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