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敲了起來。

“如果是鼓手換去掌舵，這場賽事便混了。”凌雲芷素看著遠處，不經意的說著。許若崎沒有回應，他知道凌雲芷素不會隨便說出一些話的，既然她要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如果一個人用錯了兵器，好比站錯了位置，混亂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很多的事情。”凌雲芷素將手指輕輕放進茶杯裡，蘸起一滴水珠來，輕輕一彈。銀光乍閃，飛向觀湖臺不遠處的草叢中。草叢裡一陣亂動，幾下之後沒了聲息。

“劉伯，告訴那兒的人，我不想看到他們。”凌雲芷素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厭惡之情。

“是。”劉老伯轉身離去。

許若崎看得很清楚，是個黑衣人，與那日在匯泉山莊看到的魔教教眾穿戴一模一樣。看來這個魔教之中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凌雲芷素轉瞬間再度恢復了她那永遠冷淡的笑容，轉過頭看著許若崎，“我會讓你相信我的話的，但到時候你必須接受我給你的兵器，怎麼樣？”

許若崎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前方已經接近尾聲的龍舟賽，目不轉睛。凌雲芷素卻彷彿知道他心裡所想一般，“兵器並非來自魔教，你大可以不當我是魔教的聖女。這裡是汨庭的範圍，與魔教沒有干係的。”

盡負天下　正文　第八章　汨庭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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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庭的後山有著一處讓人望而生嘆的飛瀑，叫做落曳瀑。凌雲芷素帶著許若崎來到這裡時，許若崎並不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只是這裡山水自得其樂，時不時雀起鶯落，一派平和晴明的朗朗之景著實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凌雲芷素微微一笑，輕輕彎腰拾起地上一片枯葉來，運勁手指，只見那片枯葉直直朝飛瀑的側面飛去，片刻之間竟穿過飛瀑那湍急沉重的水流飛插進對岸一根樹幹之中。沒有驚起一隻飛蟲，連那株小樹都沒有絲毫動搖。許若崎心中一驚，這樣的暗器功夫這樣的內力俯瞰整個中原武林怕是難找出一兩個來。

“我素來不喜歡殺戮，跟人動刀動槍更是覺得費事，於是五歲那年我就開始學習暗器。到了魔教，我也只是研究著暗殺的技巧。這是我的選擇，你覺得這選擇如何？”凌雲芷素淡笑著問許若崎。

“如此看來並沒有錯。”許若崎答道。

“你說你信得過你手中的劍，那你手中的劍可以做到我適才所做的嗎？”凌雲芷素看著許若崎，那雙隨時都顯得風輕雲淡的眼中盛著一汪似是永遠不會泛起波瀾的深潭。

許若崎沒有把握，他的一劍就近刺向那顆小樹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但如此遠的距離，只怕他的殺氣會驚起林子裡的飛鳥。許若崎誠實的搖頭。

“這張蘇錦上繡著的是上乘的輕功，如果哪天你能躲過我的暗器了，我就給你那件適合你的兵器。”凌雲芷素交給許若崎一張絲帕大小的蘇錦，上面用金線細細密密的繡著三個大字——凌煙訣，後面便是口訣了。沒等許若崎再說什麼，凌雲芷素徑自離去。

許若崎看著手中的蘇錦，再看了看凌雲芷素的背影，有點兒懷疑自己跟著她的這幾個月究竟是對還是錯。為什麼一定要按照她說的做呢？許若崎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跟著她的初衷是想弄清楚她為什麼知道歸雲詩，但直到今天，這個魔教聖女依舊像一個謎，怎麼看都看不到她最真實的東西。呆在汨庭這麼久了，一直以為會在汨庭發現一些魔教的東西，誰知這汨庭就像是凌雲芷素的私人花園一般根本沒有魔教中人的半個影子。就連汨庭裡的人也都是些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宮主，是那丫頭的手下。”凌雲芷素回到絕苑，劉老伯便上前來稟報。

“殺。”凌雲芷素冷冷只一個字。

“另外，有幾位故人想帶走許公子。”

“汨庭的規矩你知道，這種事以後不用問我。”凌雲芷素走進房間，發現桌上放著一支做工甚是精巧的琉璃瓶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她轉過頭看著劉老伯，那眼神彷彿是要在劉老伯身上刺出個窟窿，“他來過？”

劉老伯面色有些僵硬，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回汨庭的前一天，留下這藥便走了。”劉老伯據實以報，略一停頓，彷彿鼓起勇氣般，劉老伯才又說道：“宮主還是服下這藥吧。”

凌雲芷素怒目一瞪，臉上血色盡失，狠狠的盯著劉老伯，“連你也要我吃？”

劉老伯屈膝跪下，“宮主，老奴實在不忍看到宮主難受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