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又問起了她的兩個孩子,辛情也都說了。
又回到花園那處幽靜的房子,辛情坐在床邊看蘇豫,直到後來伏在床邊沉沉睡去,夢裡,蘇豫說帶她回家。
第二天一早,辛情洗過臉,端了熱水在給蘇豫輕輕擦臉,“對不起,蘇豫,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害,不管有意無意,是我害你到了這個地步,是我自私卑鄙,利用蘇朵、利用你的善良和親情來要挾你。像我這樣心術不正的人就活該要做孤魂野鬼的,我不該把你們都牽扯進來,是生是死是好是歹都是我活該生受的,我太貪心了,我以為我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可以有家、有親人、有朋友,可是結果呢,我害死了待我如父親一樣的老爹,害得你生不如死,如果我不貪心,我老老實實按著老天給我安排的命運走,你們都會好好的。老爹死了,我說一萬遍對不起都沒有用了,我跟你說,你聽到了嗎?對不起,蘇豫,對不起~~”
蘇豫仍舊是安穩地睡著。只有握著他的手感覺到微弱的脈搏才會知道他是活人。
“小情,你做好決定了?”早飯,南宮行雲問道。
辛情點點頭:“我帶蘇豫回嶽坪鎮。這裡再怎麼說也是奚祁的地盤,我不想冒險。”
“好,我送你們。”南宮行雲說道。
“謝謝你,南宮。這一輩子除了蘇豫和老爹,就欠你最多了。說句俗的,以後你如果要我幫忙,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辛情說道。
南宮行雲搖搖頭:“不怕我讓你殺人越貨打家劫舍?”
辛情一愣:“有必要的話,殺人越貨打家劫舍我也會幫你。”
南宮行雲哈哈笑了:“小情啊,我一個生意人哪裡需要那麼血腥的,不過,我可沒忘你當年說要幫我的事,不如就那一件好了。”
“那一件?哪一件?”辛情微微皺眉,最近幾年記性越來越不好了,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小情,我幫了你的忙,你卻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啊——虧了我還盼望著你能想起來,看來是沒指望了,我還是回去自己想辦法吧。”南宮行雲口氣里居然有哀怨。
“南宮?我答應過的事——給個提示好不好?這幾年腦子不太好用。”辛情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答應了他什麼。
“如今看來,小情你當初不過是為了讓我幫你隨口說說而已,真傷心。”南宮行雲微微搖頭。
辛情看著南宮行雲皺了眉拼命回想,看著南宮行雲一臉的期盼,辛情忽然笑了:“南宮,我想起來了。我說過要給你找一個絕世美人做老婆,正好我還真認識一個,雖然脾氣有點不好,說話也有些難聽,但是,我只說給你找個絕色,她倒是符合,正好這次去你也看看。”
南宮行雲擺擺手:“若是那桃花娘子還是算了,看不得色彩濃烈的。”
辛情撲哧笑了,色彩濃烈的——若是桃花聽見了,估計會更加濃烈。
回程的路上,南宮行雲為保險起見,仍舊是親自駕車。寒冷的天氣讓辛情覺得十分歉意。南宮行雲卻笑著說,他是為了讓辛情快點給他找絕色美人做老婆。
辛情將蘇豫當孩子一樣照顧,怕他冷著,便放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手爐腳爐圍著,又鋪了最好的狼皮褥子,車在行進中的時候,辛情便靠著車板凝視蘇豫瘦削的臉想他沒死的原因。其實南宮行雲主的對,有本事把奚祁弄死的人再弄活的除了拓跋元衡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可是拓跋元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讓她親眼看著他死然後再弄活,為了絕她逃出昇天的心思嗎?那不如直接弄死算了。是要和奚祁對著幹嗎?那似乎也沒什麼好處,蘇豫生死與否與他們的對決似乎關係也不大,思來想去,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每每想到糾結,辛情便笑自己,與蘇豫活著這件事相比,是誰做的沒那麼重要了。
趕回嶽坪鎮的時候已是十一月了,進鎮子的時候正下著雪,太陽在厚厚的雲彩後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光亮,辛情握握蘇豫的手:“蘇豫,我帶你回家來了。”恍惚中,似乎感到蘇豫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忙鬆了手仔細看,卻是幻覺。
融融春日。
嶽坪鎮外。
一位相貌普通的少婦正推著木製的輪椅慢慢走著,輪椅上一個有著溫文氣質的白衣男子,可惜,他看不見眼前的花紅柳綠鳥鳴鶯啼。
“又到春天了,蘇豫,你看,好多花都開了,很漂亮吧?”少婦笑著說道,看看遠處被辛弦和辛月拉著的桃花,她又接著說道:“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什麼陰損的招都用上了,終於還了南宮的人情。總算把他們還湊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