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
“藤堂!!”
“藤堂喂?這個人也不認識。”
“你……”綾人終於沒有控制住,朝我揚起手來。
……要打我嗎?
我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
然而巴掌沒有落下來。
“……?”我把擋住臉的手臂放下來,疑惑地睜開眼睛。
長長的走廊很安靜,頭頂的花架蜿蜒似乎不到盡頭。蜷曲的藤蔓密密佈滿了花架,打著卷兒垂下來,展開細密的掌形葉片,甚至開著碎小的花。
綾人垂手站在我面前一步開外,手裡拿著一封信。
——那封沒收來的委託信。
“是姚綠嗎?”他望著我,“這封信我看過了。你……是為了你的同學,來捉弄春辰嗎?”
“捉弄?”
“你並不喜歡千代家,不是嗎?那麼請你不要耍著她玩。”
“我沒有耍著她玩。”
“沒有?”
“沒有。——而且,我不知道姚綠的委託,為什麼會讓會長你聯想到我為此而來捉弄會長您的姐姐。”
“是嗎……”綾人垂下眼睛。
風穿過長廊,微微掠起他頰邊的頭髮,似乎把先前的盛氣凌人一掃而空。
“那個姚綠……從小學就和春辰一樣就讀曼菲斯,並且在同一個社團。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經常吵架,惡劣的時候還會打起來。這次姚綠頂替缺席的表妹參加主持人選拔,春辰還譏諷選拔委員會‘放了一隻會叫的烏鴉進去’而拒絕參加比賽。”
“在曼菲斯,即使大家不知道原因,但都知道歷代入讀的學生中,藤堂家和千代家一直很不對付。”綾人斜眼看著我,“說句實話,我很有理由懷疑你是去遊說春辰參加比賽。你想幹什麼?捉弄她嗎?”
“你大概太閒,想太多多餘的事情了。”我突然憤怒起來,“我壓根不知道姚綠和你姐姐有那麼一段過節,更沒打算捉弄她;至於姚綠那個莫名其妙的委託,只是巧合,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
我朝綾人伸出手去。
他猶疑難信的表情突然讓我有種難以遏止地憤怒。
我被人帶走的時候,我被軟禁在黑屋子裡的時候,我被吩咐著不許和外人說話的時候,我被別人笑聲談論的時候,我被迫離開那個本該屬於我但卻背叛我的家的時候!
有人像這樣仔細擔心過我的感受嗎?
會有人衝出來,捉住那些轉身離我而去的人,質問他們為什麼捉弄我嗎?
沒有吧?
從來都沒有吧?
將來,將來,將來將來將來的將來,也不會有吧?
然而春辰有這樣一個弟弟,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得牙癢,並且把這種嫉妒統統轉為對綾人無端錯怪的憤怒上。
眼睛一陣痠痛,溫熱的眼淚泛起來,險險沒有落下。
“快還給我。”我面無表情地說。心裡卻在吼叫:快還給我!混蛋!
綾人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
他垂下眼睛,睫毛在臉頰上濾下藤蔓的影子。那雙淺褐色的瞳仁裡一下子全是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搶過那封被綾人揉皺了的委託信,飛也似地沿著長廊向高一樓跑去。
長廊裡好安靜。
安靜,安靜得讓人難受。
我只聽到我的腳步聲,呼吸聲,心跳聲,一下下突兀地被我甩在身後,又追逐著我而來。
中午的陽光很溫暖,透過糾纏的藤蔓碎玉一般撒下來,又被我踏在腳下。
似乎有些許金色的小蟲繞著藤兒飛舞。
亮得刺痛眼睛。
{04}
我之前特地在網路上查詢過“藤堂悠一”這個名字,但是沒結果;反而是“藤堂”這個名字似乎相當有名,在那些討論不可思議事件的論壇,網站,靈能者私下交流的留言板都可以看見這個名字被提到;甚至一些難以解決的求助,都會不時有人留言推薦事主去找一個“在曼菲斯大學就讀的藤堂”。
其實,姚綠並不知道那位傳說中任何委託幾乎都接受的“藤堂”全名叫藤堂悠一,更不知道他是我哥哥;最重要的是,她還不知道她的委託信,現在在我的手上。
老實說我沒有看懂這封信。
也許,像悠一那樣合格的靈媒可以捏一下信紙就知道信的內容和實質,但我不同。
除了英文沒問題,我估計自己的理解能力,分析和判斷都是有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