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可有什麼煤礦,一般一年能出多少煤?”何峰覺得還是先從採礦開始下手比較好。
“煤礦嘛,我家倒有一個,不過不在近處,而是在此去西北80裡,朝陽府的地界。管事的人告訴我一般一天能採兩千斤煤,一年也有個五十多萬斤吧。”這沈家的產業還真不少。
“朝陽府?”秦時竹趕緊在他耳邊說:“就是阜新那一帶,要再過幾年才改名。”何峰心想那號稱煤海,怎麼產量才這麼點,一年連個三百噸都不到。
看著秦時竹和何峰狐疑的表情,沈麒昌笑了:“兩位莫非嫌少,那一帶無甚大礦,皆是象我等士紳開的小礦,我的還算大的,除去上繳官府的錢,一年下來也能賺個千把兩銀子,別人還不如我呢。”
“這樣啊,那我明天帶這幾個洋人過去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多出點。”何峰又告訴了擅長開礦的威廉。
“我明天親自帶你們去吧,也看看這幾個洋人的水平。”沈麒昌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就出發了,威廉他們帶著從山東採購來的火藥跟在後面,80裡的地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再加上三個洋人一路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好奇,速度就慢了,走了一上午,快到晌午時分才到了沈家煤礦。
“喲,沈老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最近您不是在忙團練的事嗎?”管事的謝春秋有些奇怪,這沈麒昌平常很少來這兒的。
“今天來的幾個就是團練的副使和統領,還有幾個洋人,大家來看咱們採礦的。”沈麒昌把秦時竹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又問,“現在採煤怎麼樣啊,一天能採多少,採煤的人呢?”
“現在天冷了,煤層越來越硬,產量也一天一天少下來了,這幾天勉強能有一千斤上下,我正琢磨著過兩天就停工了,放大夥回去算了,等開春了再採,反正每年都如此行事。礦工現在都去吃飯了。”
“你們怎麼採的煤啊?”何峰把威廉的問話翻譯成中文。
“老法子,拿個鐵鑿用大錘使勁錘,打下來的煤讓一個人背上來。現在天冷地凍,很難錘下來的,所以出煤不多。”謝春秋生怕沈麒昌認為他不賣力。
“哦,上帝!太落後了,這是兩百年前的做法,我教你們一點新花樣。”威廉得意地說。
“那好,春秋啊,你趕緊讓礦工們吃飽飯,等會跟這洋人好好採,幹得好的,我重重有賞!”沈麒昌也想見識威廉的本事。
何峰和幾個德國人胡亂吃了點飯就鑽進坑道去了,除了拿點鍬啊鑿啊的工具外,主要就是那桶炸藥。
看著威廉熟練地在那鑿洞,裝藥,再用導火線把這些全連起來,何峰忍不住問:“威廉,你裝這麼少會不會威力不夠?”“不不不。”威廉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親愛的何,已經不少了,這是用硝化甘油和硝化棉製成的膠質代那買特炸藥,威力很大的,裝多了會把這個坑道炸坍的。”
“可以把那兩臺大蒸汽機裝在這裡,一臺用於抽水,一臺用於帶動傳送帶把煤送上來,這樣效率會大大提高。這次運回來還有兩臺蒸汽機我看可以開個麵粉廠和榨油廠,反正這裡盛產小麥和大豆,原料是不愁的,磨麵粉和榨油的裝置反正也買了,如果有場地、工人,十天後就可以開工。不過,親愛的何,無論如何你答應我們的薪水可不能食言啊。”最後才是萊茵哈特最關心的。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你看我都預先支付你們一個半月的薪水了,夠誠意的啦。”何峰笑眯眯地說。
“哈哈,有了煤,我就有搞化工的原料了。現在我把硝銨炸藥多做一點,代那買特還是比較貴的,我們帶的也不多,大規模開礦恐怕不行。”
“好,明天就開始按你們說的去做,相信你們不會辱沒了日爾曼人的光輝傳統,白花花的銀子也在等著你們!”何峰拍洋人的馬屁還是很有一套的。
隨著威廉布好了導火線,四人又回到了地面。秦時竹等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了,30幾個礦工早就吃完飯等在那裡看熱鬧,只見幾個洋人空著手上來。有些就嘀咕開了:“洋人也沒什麼嘛?下去了這麼久,一斤煤都沒采上來,還不如咱們呢。”
威廉不動聲色把導火線點燃了,何峰急忙叫大夥散開,“轟”的一聲悶響過後,坑道口騰起一股煙霧。謝春秋的臉變得慘白:“這是哪門子採法?不會把下面的坑道都炸坍了吧。”
“謝總管,別急,派幾個人下去看看就行了,順便把炸下的煤也背上來。”何峰笑著說。謝春秋不太相信,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礦工們下井。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