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蹤跡,連帶著,木蓮也一併不見。曲妙急壞了,全軍上下搜尋,直到天矇矇亮才見到一隊兵馬小跑著走進兵營,正是消失了一晚的狼騎兵。
這一隊人馬入營後,士兵們都震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一千狼騎兵,全身浴血,乾涸後的褐色血跡糊滿了頭臉,刺鼻的血腥味散發出來。有的身負重傷、有的斷腿折臂,但人數一千,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木蓮走在最前面,身上也有血,從外表看,分不出是她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
曲妙陰沉著臉,排開眾人,站在木蓮馬前。木蓮跳下馬,靜靜地看著曲妙,沒有吱聲。
“木將軍,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曲妙忍著怒氣,一字一頓道。
“訓練。”木蓮簡短地回答。
“訓練?”曲妙挑高了眉頭,怒不可遏地指著隊伍中一個身負重傷,被隊友攙扶著下馬計程車兵,吼道:“訓練有必要練得全身數處大傷,奄奄一息麼?”
木蓮神色一黯,沒說什麼,只低下了頭。狼騎兵中的眾多將士卻耐不住了,一個個挺身而出,道:“大將軍,請不要怪罪木將軍!木將軍是為了我們好!”
“是呀,是呀,昨晚殺得真夠勁!”
“可不是!老孃做夢也沒想過,東霖蠻子居然也有在老孃腳下求饒的一天!”
“太過癮了!可惜不能乘勝追擊!”
“就是,老孃都沒打夠呢!”
“不過那個東霖的蘭若,還真是他爹的夠狠!”
“就是,就是,就連將軍也差點……”
木蓮眉頭挑了挑,轉身喝道:“都閉嘴!”
眾士兵倏地噤聲,一個個低了頭,默不吭聲。曲妙瞪大了眼,指著木蓮,氣道:“你,你居然暗地領兵去攻打東霖?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東霖軍隊儘管大敗而歸,但士兵人數仍舊有十三四萬!你居然以區區千人去攻打十三四萬?你不想活了!不想活也別拖著士兵們送死!”
木蓮咬牙跪地,“屬下自知行事魯莽,請將軍按軍規處罰。”
“你……”曲妙氣得瞪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何嘗不知木蓮甘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完全是為了訓練這支狼騎兵的緣故。可是,身為一軍高階將領,如此深入敵後,敵眾我寡,萬一無法全身而退呢?萬一再次被蘭若俘虜,她拿什麼去挽救自己,挽救這一千人的性命?
深吸了口氣,曲妙沉聲道:“御前徵邊將軍木蓮,觸犯軍規,擅自動兵,責令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棍!”
這命令一下,所有士兵皆一陣譁然,紛紛忍不住出口求情。一百軍棍不是個小數目,通常五十軍棍下去,人就已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了!這一百軍棍,還不要人老命?木蓮是全軍上下的偶像,誰又忍心看她受罪?於是,不論將領還是士兵,紛紛在曲妙身前跪下,眾口一詞的求情。
“大家的好意,木蓮心領。這次是木蓮的錯,受罰是理所應當,如果再有求情的,木蓮便自願受領兩百軍棍!”木蓮從地下起身,回頭對著跪地求情的將領士兵們淡淡地道。
眾人面面相覷,看木蓮一臉決然,知她向來言出必行,均不敢再勸,只得個個望定了曲妙。
曲妙心下也不忍,看著木蓮欲言又止。倒是木蓮微微一笑,道:“姐姐賞罰分明,這才是一軍之統帥應有的樣子,小妹甘願領罰!”
第三十二章
軍棍,實在是相當重的一種刑罰,因為軍棍打過之後,輕者,皮開肉綻,舉步維艱;重者,或終身殘廢,或一命鳴呼。再者,用什麼做軍棍,打在什麼具體部位,都有一番講究。若往死裡打,就不管那麼多了,打到嚥氣時拉倒,或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不管人還有氣無氣,拖下去埋了了事。把被打成奄奄一息計程車兵拉出去活埋,有時還算“人道”,因為如果丟在荒郊野嶺喂野獸,或讓人慢慢嚥氣,遭罪更多。
打軍棍的時候,若想饒人一命,留在隊伍裡繼續衝鋒陷陣,那麼,最好用寬扁的板子來代替軍棍。板子有一定的寬度,打下去時,作用力的面積相對要大一點,捱打者被打之處承受的衝擊力也就相對小一些。
另外,軍棍的掄打方法也有一番講究,分“拖打”和“彈打”兩種。
“拖打”時,板子下去的瞬間,要就勢拖一下。這種打法,打不了幾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來,不懂門道的人,以為打得很重,或者叫住手,或者來求情。在作戲給他人看的時候,“拖打”往往能使被打者少挨若干軍棍。
“彈打”,就是板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