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故的發生,源自於少年及冠之年時遇見的一個魔物。
為徹底除去那個魔物,少年竭盡全力,將魔物除去時,自己亦受了反噬重傷。
好友將少年送回少年家族養傷。
反噬重傷,讓少年再也無法拿起刀。
他成了一個廢人。
起初的時候,家族中人並未放棄他,為他尋來上乘靈藥,為他尋醫問藥。
長久之後,家族放棄了少年,任由少年自生自滅。
後來,少年結識的那些友人也忘記了他,宗門放棄了他。
少年被趕到一處荒僻的雜院中,他聽見家族中有人在背後喊他“廢物”。
在新一輪魔煞之氣發作時,少年坐在驚風細雨之中,擦拭著自己經年未再用過的長刀。
夜雨驚風,暗沉夜幕下,明月與星辰黯淡無光,唯餘一柄雪亮的長刀不斷揮動。
雨水打溼了少年衣裳,透出其單薄的身形。
少年拖著刀,慢慢走出了荒僻的雜院。
一道驚雷撕裂夜幕,照亮少年冷漠背影。
雲容聲看見幻境中少年身影背後,已經開始枯萎的靈脈之間緩緩生長出一朵傲然綻放的花。
花的紋路如墨,神秘而繁複,不似世間靈植,反而如同從地獄開出的鵝花。
而這樣的花紋,他恰巧是見過的。
在誰身上呢?
雲容聲思索良久後,終於想起那人的名字。
世間最惡之人,徐凌啟。
在他折斷徐淵清劍骨那一夜,他曾親眼見到徐凌啟揚起的手臂上,因使用靈脈靈力而浮現出的惡花。
從前,他只為殺人,殺傷他之人,滅徐家,覆滅天衍宗,從未去探尋真相。
重來一世,他好像發現這其中一些隱藏的真相線索了。
魔。
他也是魔。
他是一人的心魔。
雲容聲回神時,幻境中少年揚起的刀光染上鮮血,映入他眼中。
少年殺了罵他廢物的那些人……是那些族人。
夜雨將血腥氣息沖刷乾淨。
少年跌坐在門前,直到城中有人趕來之際,他才逃走。
自此之後,少年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雲容聲看見少年每殺一人,少年後背的惡花便長大一分,猶如吞噬生機而長般。
到最後,少年殺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他昔日好友與宗門之人。
又是一個驚風細雨夜,少年終於被追上了。
他被圍困在山崖之巔,再無去路。
幻境隨著少年的死而徹底破碎。
在最後,雲容聲看見那朵惡花開滿了少年的後背。
雲容聲回神時,眸光依舊平靜。
他出聲問道:“徐道友,我們看見的是同一個故事嗎?”
“一個用刀少年死了。”
雲容聲簡單複述道。
他把幻境中少年從意氣風發到頹然落寞,再到瀕死隕落的悲歡離合,簡單概括為……一個用刀少年死了。
簡單到……徐淵清都沉默了好一瞬,才應聲答道:“的確如此。”
“還好。”雲容聲輕聲低喃道,“是同一個幻境就好。”
雲容聲垂眸,再度看向徐淵清被鋒利劃破的指腹,問道:“你的手受傷了,需要處理一下嗎?”
徐淵清道:“只是一道小傷口,我們還是要儘快找尋離開幻境的方法。”
此地神秘又危險重重,雲容聲靈脈間的傷勢再過不久,又要反噬了。
“也對。”雲容聲沒眨眼,平靜地應聲道,“畢竟,謝道友還不知所蹤呢。”
兩人越過石桌,很快來到房門前。
房門兩側各自刻了一個字,右為“魔”,左為“種”。
雲容聲念道:“魔種。”
魔物為天生之物。
這魔種又是什麼?
當徐淵清照例打算伸手去探時,雲容聲眼疾手快地出手,搶先一步觸碰過“魔”和“種”兩個字。
徐淵清驀然轉眸看向雲容聲。
雲容聲微彎了下眼,道:“徐道友可不要再受傷了,我們三人之中,可就你才能打了。”
“小傷嘛,我可以再多幾個。但是,徐道友可千萬不能再受傷了。”
雲容聲話音未落之時,裡幻境力量再度襲來,將他拉入幻境深處。
臨進之際,徐淵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