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就應該明白這些。”
方蕾笑得虛假,溫和得虛偽。胡未央冷冷說:
“是嗎?你看來卻不像那麼聽話、順從!”
“我是個例外。”方蕾抿嘴一笑,用勝利的姿態說:“我這樣說,你懂嗎?”
夠懂了!胡未央在心裡狂叫,但她倔強地咬著唇不肯答腔。
她知道範修羅對女人的觀感,也親眼看見他和方蕾同進同出的情況,親眼看見他們如膠不可分的舉止神態。他們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論著她摸不著頭緒的事情,將她像孤魂野鬼一樣撇棄在一旁。
在範修羅心裡,也許方蕾真是一個“特別”和“例外”。
這麼想法,衝擊得胡未央猛然一陣心悸絞痛。範修羅霸氣橫生說他要她,但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愛她!
是她愛上他。範修羅並不在意她。
太諷刺了!
剛才她還在讚歎愛情的奇妙,但她和範修羅之間轉折得太引人發笑了。本來她是那麼討厭範修羅,如果不是因為那場雨──
那一夜,如果她沒有淋那場雨,大概就不會有這麼離譜的感情孽生。
那場雨讓她改變了對範修羅的觀感,陷入情感的泥淖,卻怕會就此無法掙脫,而累累痕傷。
飛蛾為什麼一定要撲火?牠可以抽身遠走!
但沒有了光,牠的生命和世界只是一片黑暗。
第十九章
王德琳和劉森雄的感情發展穩定,兩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她搬出去後,空下來的房間,由胡未央承住進去。
她悄悄搬離“流星別館”,只用電話通知了範修羅。
“為什麼?你怎麼現在才通知我?”範修羅怒不可抑。
看到胡未央和劉森雄在咖啡屋裡卿卿我我的,他又氣又恨又惱,整整生氣了一個禮拜,天天衝動地想質問胡未央,勉強才按捺住,結果卻等來胡未央人去樓空的訊息,叫他怎麼不氣惱!
“你不是一直想趕走我嗎?這下子正好如你的願了。”胡未央輕描淡寫地說。
“你──”範修羅氣極,腦中一閃,猜疑地說:“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你跟他重修舊好,投奔到他懷裡了?”
“你在胡說什麼?跟他無關!”
“好,那你告訴我,你搬到那裡了?”範修羅根本不相信胡未央的話。
胡未央沈默不語。她不想說,不想讓自己再陷落,她想放棄光,放棄明亮。
“說不出來了?”範修羅自以為是。“你果然是回到那男人身邊了!”
“隨你說吧!我只是打電話通知你我搬走了,別館裡現在沒有人居住,你最好趕快通知範太太回來。再見!”
“等等!不準結束通話電話,告訴我你人在那裡──喂!喂!──可惡!”胡未央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範修羅阻不住,氣得摔下話筒。
除了那個懦弱溫吞的男人,他實在想不出她會搬去那裡。那天她對那男人含笑凝視的模樣,一直深印在他腦裡不去,叫他妒忌得快發狂。
可惡!
他抓起公文夾,重重甩向牆壁。
她這樣不聲不響地搬定,連電話都不留,叫他上那裡找她!怎麼找!
他完全無心辦公,一肚子悶氣沒處發。
在街上盲目地徘徊了一下午,他的心思只是越晃越亂。到了晚上,下起微雨,他往“流星別館”走去,任雨打在身上,不去遮蔽。
他必須好好地、冷靜地想一想,這樣才能理出頭緒,找到胡未央。
他走上天橋,避開車水馬龍。
他一向輕蔑女人,不屑愛情那種小道浪費時間的遊戲,可是他現在卻因胡未央而完全亂了章法,為了她對其他男人含笑顧盼而嫉妒不已。
要他承認他愛她實在是件很離譜的事,可是他的心情、他所有的反應,在在都說明了他愛她,他想她,嫉妒別的男人接近她。
“可惡!”範修羅詛咒了一聲。
胡未央居然這樣悶聲不響地搬走,離開他身旁──這叫他怎能忍受!
落雨的關係,除了對邊一個沾雨獨行的女孩,天橋上寥無行人。範修羅不感興趣地望一眼,對方正好也同時朝他望過來。
“未央!”他興奮地大叫。
天橋呈“井”字型散開,四邊都有橋道,範修羅正好和胡未央對邊而望,居間隔著鏤空的“口”形空間。
“未央!”範修羅在天橋對面大聲喊著胡未央。
“不要過來!”胡未央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