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可要好好喝幾杯,德琳過兩天就要搬離這裡,大家順便為也餞別的。”
“沒關係!範太太,範先生既然這麼說,就別太勉強了。”王德琳急忙說。
胡未央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腳,臉上卻竭力保持禮貌的微笑。她心裡早咒罵了範修羅不知多少回,好不容易才能喝到範太太珍藏的佳釀,就這麼被他一口否決掉。可恨!他為什麼偏偏是範太太的兒子!
“別在意修羅,他很明事理的。”範太太又是那種眯著眼的笑,吩咐李嬸準備酒。
胡未央眼睛發亮,充滿期待。等李嬸一把酒拿來,她立刻接過去,殷勤地為大家倒酒,殷勤地勸酒,自己不忘先貪喝幾口。
“學哲學的人常說『哲學就是整個人生』,依我看來,美酒和佳餚才是整個人生。”兩杯下肚,胡未央心滿意足地歌頌起佳餚美酒。
“好女人是不喝酒的。”範修羅冷冷地潑她冷水。
“是嗎?”胡未央挑挑眉。“那麼,範大少,請你舉個例子,古往今來,你所謂的『好女人』出土過幾個?”
這些話惹得範修羅劍眉緊皺,臉色微青。
錢杜娟和孔令珠在桌底下踢踢胡未央,叫她閉嘴,沒事還是少得罪範修羅的好。胡未央識趣地閉上嘴巴,聞香品酒,自斟自飲,自己跟自己乾杯。
範太太眯眼一笑。她這個兒子向來被女人奉承慣了,如今有一個胡未央對他如此反抗,以他的個性,必定會有一場糾纏。紙牌已經預示愛情紀事了,就看他們之間怎麼發展。
“修羅,”範太太說:“你今天來得正好,我有事麻煩你。”
“什麼事?”範修羅連喝了好幾杯酒。好好的美酒被這些女人糟蹋了,實在是浪費。
“我接到修美的來信,她邀請我去她那裡住一段時間,我已經答應了,預定下個月初就過去。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流星別館』就交由你管理,你得幫我好好守著這個家。”
“範太太,你要出國跟范小姐一起住?那我們怎麼辦?”孔令珠擔憂地叫出來。
“別擔心!你們儘管安心住下來。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會請修羅管理別館,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可是……”錢杜娟猶豫著不敢開口。她和孔令珠有同樣的擔憂,別館一旦易主,儘管是範太太的兒子,只怕日子不再像現在這麼好過。
“我就是為這件事回來的。”範修羅說:“有幾個建商跟我聯絡過,出了很高的價錢想買這塊地皮。我看乾脆把房子賣了,別再經營什麼別館,那根本是自找麻煩。再說,我自己的公司那麼忙,那有多餘的時間來管這間房子。”
“不行,我絕對不賣。”範太太平靜的說,但語氣很堅定。“這是你爸爸留下來的房子,我要一輩子守著它。不只是我,還有你,你的孩子、孫子,都要好好守著它。”
“如果要把這間房子交給我,那就隨我處置。”
“如果你敢把房子賣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母子兩人互不退讓,一樣的固執。範修羅畢竟是兒子,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不說話?那就表示你答應替我管理別館了!”範太太喜孜孜地說。
範修羅不置可否。現在他不想跟他母親爭辯,等房子交到他手中,怎麼處置就隨他高興了。
範太太頻頻招呼大家吃喝,自己卻只沾唇潤了點酒而已。她看大家酒興正酣,突然朝李嬸招手,在她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這樣不太好吧……”李嬸猶豫片刻。
“這樣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想看少爺繼續荒唐下去?有物件他就會認真了。”
“可是──用強的來──這麼做──胡──那個小姐她──”李嬸囁嚅不安,顧慮一籮筐。
“別擔心,少爺是負責的人。快去把東西拿來!”
李嬸回房轉了圈,出來時手中又多了一瓶陳年醇酒;但仔細看,封口已被拔開。
她替每個人倒了一杯酒。範太太眯著眼,笑吟吟地頻頻勸酒。胡未央追酒貪杯,連連喝了好些,醉態可掬;範修羅也在母親頻頻勸酒下,喝了相當的酒液。
“好酒……”胡未央喃喃低語,感覺越來越模糊。
“未央,你怎麼了?這樣就醉了?”錢杜娟和王德琳搖搖胡未央。其實她們兩個也喝得差不多了,嘴巴都喝麻了,講話也大舌頭。
“我的頭好暈……”孔令珠用頭敲著桌子說。
“你們都喝醉了,回房間睡吧!”範太太一一趕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