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起來了。”
秋懷朔有條不紊的將自己之前脫下來的裝備又穿了上去,從頭到腳,不放過分毫,全部都遮的嚴嚴實實。
而秋濟慈則是單手撐在冰棺裡,慢慢欣賞自家哥哥穿戴的美景。
嗯,還挺養眼的。
以前吧她覺得秋懷朔這麼將自己從頭裹到腳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秋懷朔長得根本見不得人一樣。但如今再看他將這麼遮的如此嚴實,秋濟慈心中又有一種“太好了不會有人和我搶了”的微妙感覺。畢竟秋懷朔名聲在外,戰力又這麼強大,要是被人發現他其實長得也很好的話,肯定會有很多很多人上來和她搶的。慕強乃是人之本性,何況是又一個好看還強大的人?
“哥哥你已經完全恢復了麼?”秋濟慈看不太出來,因為秋懷朔表現的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或者說,秋懷朔早已經修煉到了讓人看不出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傷的地步了,虛虛實實,叫人難以防備。
“嗯。”秋懷朔點了點頭,其實他在第九年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又多躺了一年。
這種沉睡對他的休養是最好的,只是他以前和秋濟慈之間並沒有多少信任,自然不能用這種方法。如今想想,似乎倒也不壞。
秋濟慈慢吞吞的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
她之前也是四處東奔西跑,情緒也不太穩定,如今安安心心的睡了十年,感覺那些激烈的情緒都被安撫了不少。
“走吧。”秋懷朔靜靜的抬起頭朝著白骨淵上看了過去,“我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也該出去找朋友好好敘敘舊了。”
秋濟慈笑著點了點頭。
秋懷朔拉住她的手,直直的朝著白骨淵之上飛了起來。
飛行的過程之中,秋濟慈聽見了許多屏障破裂的聲音,但她扭過頭去看秋懷朔,卻發現對方的速度半點都沒有減緩,拉著她的手也顯得平靜有力,就像是他們的前面壓根就沒有什麼難以破除的禁制一樣。
伴隨著他們的破出,白骨淵下萬年不見天日的地方也終於迎來了第一縷的陽光,照亮了地底的陰暗,也同樣照亮了這下面無數被埋葬的屍骨。
呼呼呼——
白骨淵下突然響起了狂風席捲的聲音。
秋濟慈轉過頭,看見她和秋懷朔一起生活過的白骨淵已經在狂風之下不斷被摧毀,周圍的怨氣也在逐漸散去。想必再過不久,這裡就再也不會有這個所謂神魔難出的白骨淵,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斷崖,沒有被附加任何的意義。
哥哥毀了這裡,是想要以此明志,不搶回混沌無極珠就不回來了麼?
“將下面所有的痕跡全部都清理走比較安全。”秋懷朔平靜的將手指收了回去,“而且白骨淵下面有太多的屍骨和怨氣,日子久了恐怕會滋養出魔物來,不如直接毀了,以絕後患。”
很好,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秋懷朔。
秋濟慈抽了抽嘴角,沒有多說什麼。
算了,秋懷朔做事總是有道理的,他那不叫被害妄想症,而是過來人的經驗。
她也算是徹底領教了一番,以後再也不嘲笑秋懷朔想得多了。
十年後的修真界,著實有點震驚到了秋濟慈。
她真的只是睡了十年,而不是百年麼?為什麼看起來那個欣欣向榮的修真界一下子變得如此滿目瘡痍了呢?周圍幾乎都是戰鬥過留下的痕跡,斷壁殘垣,空氣之中還殘留著一些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白骨淵已經被秋懷朔剛剛毀掉了,而是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又出現了更多和白骨淵一樣的地方。
“修真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大亂一次,死上一大批的修士,然而保持和平,再次掀起戰爭,週而復始,從未有過例外。”秋懷朔看著眼前的場景絲毫不顯得意外,“我還沒有踏入修真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一次這樣的場景了。兩個修士前腳還有說有笑,後腳就拔劍相向互相廝殺。從那以後我就知道,不管修真界表現的多麼和平,都不過是虛幻的泡沫罷了,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將它的假面全部戳破。”
無法飛昇的天人境、已經開始腐朽沒落的大門派、四處投機取巧的修士,甚至連修行之時也不再修心,而是重視修為本身的提升。這樣的修真界,又如何能夠好得起來?
秋濟慈也沉默不已。
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樣的世界觀下,人類總是學不會吸取教訓的。
“我感覺到了有天梯在逐漸形成,我們出來的正好,走吧。我們十年前收到的禮物,也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