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的目光向自己直射過來。
她叫來了人,大家發現這個吊在梧桐樹上的,正是那個被開除的女生。她臉上的表情、位置和前一天晚上那對情侶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可是,昨天晚上的時候別人卻看不見她!
後來,就常常有人在晚上經過這片樹林的時候看到好多樹上都掛著一具女屍,在夜晚的風中來回地擺盪,就像是在敲著死亡喪鐘的鐘擺……
想到這裡,沈鴻禁不住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梧桐樹。
梧桐樹的葉子太濃密了,他什麼也看不見。
沈鴻盯著不遠處的梧桐樹,他的直覺告訴他在某一棵梧桐樹的後面藏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剛才在自己身後跟蹤自己的人。
忽然,他看到一個黑影從一棵樹後面閃到了另一棵梧桐樹的樹幹後面,沈鴻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誰!”
沈鴻厲聲喝道。
沒有回應。
沈鴻的聲音在梧桐樹環繞的“隧道”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很快就被周圍的黑暗吞噬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鴻決定一棵樹一棵樹地檢視,他要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看究竟是誰跟著自己。
他往最近的一棵樹走去,然後猛地一個箭步走上前去。
可是,樹後什麼也沒有。
沈鴻再看,覺得那個黑影又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幹後晃動了一下。接著又在路對面的一棵樹後晃動,又在另一棵樹後面……
每一棵樹的後面似乎都有一個人,他們在和自己捉迷藏!
他們不斷地變幻著位置,讓沈鴻能夠在一瞬間看到他們,可是卻永遠看不清楚。
這無數個黑影就像金大俠筆下的段譽會凌波微步的神功,讓人分不清前後左右,東西南北,辨不清方向。
沈鴻感到了極大的危險,急忙轉過身,準備往宿舍跑去。
在他面前的路中間,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穿黑雨衣的人!
雨已經徹底停了,可是那個人還穿著黑色的雨衣,帶著寬寬的雨帽。
他的雨帽很大,似乎和雨衣並不搭配,大得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個臉,只剩下一張緊抿著的嘴和尖瘦尖瘦的下巴。
他就那麼垂著手站在不遠處,一聲也不響,顯然是衝著自己。
一時間,沈鴻竟然很難分辨這個人是男還是女,但是他能肯定,剛才跟著自己的就是這個人。
剛才就是他(她)的影子在梧桐樹的後面來回變換,而當自己在尋找的時候,他(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背後,冷冷地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了。
沈鴻有些後怕,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停下來,他應該一口氣跑回到宿舍樓去。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與這個人對峙。
他是誰?究竟要幹什麼?
沈鴻不願再想了,就在不遠處,就是自己的宿舍樓,他要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不管眼前的這個東西是男還是女——是人還是鬼!
沈鴻鼓起勇氣朝前走,他走的是一條斜線。
他想不露聲色地走過去,快接近那個人的時候,就開始繞開他拼命地跑。只要跑進宿舍樓,'奇·書·網…整。理'提。供'一切危險就都沒有了。
沈鴻這麼想著,一面朝那個人走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甚至能看見那個雨帽下面颳得不很乾淨的下巴。
沈鴻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跑!
就在沈鴻準備啟動的那一刻,那個穿黑雨衣的人說話了!
“等等!”
話很簡單,也很輕柔,輕柔得讓沈鴻瞬間就放棄了積攢了許久的戒心,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沈鴻依舊不能透過這個聲音分辨對方是男還是女。
“你是沈鴻?”
“是。”
“秦怡是你什麼人?”
“朋友。”
沈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只好含糊地回答。
“不要去後湖……”
“你是誰?”
黑雨衣沒有說話,只是從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他的身子動了一下,雨衣口袋裡的什麼東西把口袋高高地頂起。
沈鴻感到了威脅,急忙往後挪了挪身子,拉開與他的距離。
沈鴻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要做什麼?他或許會猛地在自己的面前拉下雨帽,露出一張慘白的、滿是鮮血的臉,或者他會猛地撲上來卡住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