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輕輕嘆了口氣,“搜尋隊的兵力還是不足,而且我們的補給也不多了。”
望了眼木棚外保持警戒計程車兵,祝曉力也知道自己突然提出的方案太過沖動,畢竟這些士兵就算都是老兵,叢林偵查能力也無法和訓練有素的特戰隊員相提並論,讓他們去執行叢林潛伏偵查任務,基本和送死差不多。
……
第二天的清晨,無雨。
斯科特搜尋隊官兵以抱團的方式集合行軍,一路抬著祝曉力緩慢朝西北方的海岸線撤離。泥濘的環境和高溫在森林裡製造出的溼悶讓每個人的體能都大幅度下降,行軍速度十分緩慢。
當天中午,撤退的隊伍來到了于山曾經拉肚子的坡林上,被迫停止了前進。因為前衛小隊方向傳來了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
很快,一名上士就帶來了訊息,一股數十人的加勒比人堵住了退路。還沒等斯科特做出決定,負責後衛的小隊又狼狽地傳來更壞的資訊,有“數不清”的加勒比人正在接近。
60多名官兵就這樣被不知道數量的加勒比人最終圍了起來,一想到曾經自己也用過類似的戰術,斯科特就苦笑不已。看樣子,祝曉力預感的加勒比人聚居地確實就在附近,只是這個可惡的雨季,讓人根本無法覺察到千米以外的環境狀況。
“安迪上士,你帶主力護送上尉朝西面突圍,不要停留,直接去海岸!”斯科特在坡頂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果斷對著身邊的兩位軍士長下達了最終的命令,“馬卡洛夫軍士長,你帶兩組人跟著我,在這裡掩護撤退!”
兩位部下馬上行禮,馬卡洛夫更直白,直接掏出刺刀裝到槍口上,然後悶著頭朝坡下的部隊吹起了集合哨。
“斯科特……長官,我們其實可以一起突圍的!”從其他連隊調來的安迪上士是位威爾士人,是當初和斯科特一起隨五月花號來到北美的最早一批移民,也是與斯科特同期入伍的親密同伴之一。
“如果一起撤退,那所有人都會被拖累,這裡是他們的天下……”斯科特抱歉地看看老夥伴,然後戴上了自己的鋼盔。
見上司堅持己見,安迪也只能執行命令。不多時,幾組官兵集合完畢,帶著祝曉力朝西面的叢林而去。
目送同伴的背影消失在森林深處,斯科特這才回頭提起步槍:“馬卡洛夫軍士長,讓士兵們收集樹枝,堆在空地上,把剩下的煤油都集中起來,隨時準備點火。”
“我的上帝!中尉,我們全會被大炮轟碎的!”馬卡洛夫一下就明白斯科特中尉的打算,嚇了一跳。為避免自己的聲音過大,馬卡洛夫的臉都憋紅了,不然讓那些執行斷後任務計程車兵們聽到後,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前提是你們能堅持到炮彈落下來。”斯科特拉了下槍機保險,冷冷說著,“馬卡洛夫軍士長,執行命令,構築工事,準備迎戰!像當初我們在北方戰役那樣戰鬥。”
“執行您的命令,長官……上帝啊,這真是糟糕透了!”馬卡洛夫嘀咕著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話,只能硬著頭皮領著部下開始組織防禦。
小坡上,士兵們瘋狂地揮舞著手裡的工兵鏟,開始在雨水泡透的地面挖掘臨時掩體工事。而在臨時工事後面十幾米遠的空地上,喬肆和于山兩個人,正在把蒐集來的樹枝堆成一座大大的薪堆。
“完了,這次真完了,我就知道和那個大猴子在一起準沒好事!”于山一邊慘兮兮地嘀咕著,一邊有氣無力地把一捧木枝丟到柴堆上,“我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倒黴呢?!”
“于山,如果我死了,你哪天回到大明,幫我把這個交給翠丫。”正在傾倒煤油的喬肆,聽到同伴這一句絕望的抱怨,也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活。望了望小坡下的東面叢林,喬肆從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銘牌,遞到了于山的面前。
“我呸呸呸!只有死人才取下這個!別給我,晦氣!”于山連連退了好幾步,提起步槍就從喬肆身邊繞開,“我怎麼覺著你這次就是來送死的呢?我才不想死呢,我還要回大明接我娘!你也別送死!”
自己曾經隨口一句“翠丫多半嫁人”的話,就導致喬肆半年來情緒一直很低落,同伴身上那股濃濃的“厭世”情結讓于山很不習慣。
“……”望著同伴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喬肆垂下頭沉默不語。
……步槍與轉輪霰彈槍噴出密集的子彈,手榴彈的爆炸聲與硝煙四起,在安迪上士的帶領下,超過40名華美陸軍士兵挺著刺刀,和叢林裡衝出的加勒比戰士撞在了一起。在安迪身後幾百米外,傳來了更加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