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取衣服的男女老少都很奇怪。
這也不能怪楊雯雯,畢竟就連她都不太確定真正的明朝漢服是啥風格。僅憑後世的考證黨也不是一件靠譜的事。她只能按照以前混漢服吧時記得的幾種好看的改良漢服進行了批次生產,每套成本控制在2美元以內。
在她看來,2美元都不到的衣服簡直就是不入流。所以只能用“廉價”的歐洲亞麻或印花棉布料流水件製作。
樣式大致可算是宋明中土風格,可又有許多細節有所不同。不過布料厚實,大小款式倒也合身,讓一眾一年四季都不大可能扯上幾尺新布做衣的明朝貧苦移民們大為開心。倘若他們知道這麼一套漂亮的衣物價值一兩多白銀。估計沒有一個人捨得馬上穿上。
帶來的30多噸小麥麵粉,足夠讓4000人吃上一週多的時間,更是在移民營地裡掀開了一陣熱烈的響應,就連維持營地秩序的葡萄牙士兵都有點眼紅。
吃了幾個月麥糊和米粥的移民們,對那一堆堆新蒸出來的白麵饅頭都有點手腳哆嗦。捧著熱乎乎的饅頭。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忍不住掉淚。
另外一邊,10人規模的首都國立醫院的醫護小組也展開了工作,臨時的衛生檢疫區搭建起來,除了兩百多位中途染病的病人接受了簡單的診療,未來半個月裡,醫護人員將馬不停蹄地為營地裡超過4000人進行初步衛生檢疫。
按照計劃,整個西班牙運輸艦隊,將分兩撥運輸所有明朝移民。以減輕百慕大島雙灣市的接納負擔。
伊登號的船長室裡。蘇子寧和嚴曉松面對面坐著,各自都在面前攤開一個日記本。
“……基本情況就這樣,我在考慮之後,還是選擇了顏思齊,至於那個山東的劉家,也是我們佈局必不可少的重大依靠。可以給我們減少不少麻煩,關係需要加深。”
嚴曉松貪婪地抽著蘇子寧丟過的紅雙喜。對幾個月都斷煙的日子進行著“報復”。
“你可是瀟灑大明遊了一次,我給你背鍋。”蘇子寧苦笑著端起正宗的大明綠茶。“幾百萬美元,你真把我當印鈔機了,換做我是葡萄牙人,也會幹得屁顛屁顛的。不過也對,凡是能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顏思齊的人這次也來了十幾個,專門來押運軍火和貨物的,另外葡萄牙人也需要一批,不然他們在遠東會被荷蘭人擠死。”嚴曉松用筆在日記本上一劃,算是完成最後的講述。
“我才被人說自作主張,目無國法,你這頭又在大派好處,你就不怕國會否了你的案子。”蘇子寧一樂,身體前傾,把建國以來的某些事大致說了一遍。
“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一群不合格的政客玩著政治,民主在我們眼裡更像是堅持己見,而不是溝通妥協,包括你和我,都一樣。政治訴求要轉變為政治責任,也許需要花費我們一生的精力,在這方面,我們都是小學生。”說完一通後,蘇子寧一邊裝作喝茶,一邊偷偷打量著眼前的“民主鬥士”。
“有規矩不是很好嗎?除非,你蘇子寧骨子裡就是帝王思想!”嚴曉松瞬間就把嘲諷踢了回去,“對了,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關於巴西的事……”
“嗯,現在不好說,但以後肯定是貿易入超厲害,不利於整個國家的內外發展,對外進行資本投資,控制原材料產地源頭是必須的。”蘇子寧放下茶杯,未卜先知般翻開自己的日記本,指了幾行字,“你算是開了個好頭,我們可以動員那些個二把刀資本家暴發戶們在巴西與葡萄牙人合作,創辦大型礦場和種植園產業,擴大原材料產能。產業完全由葡萄牙人去管理,貨物我們全部吃下,產業收益還能分成,算起來其實比單純進口原料或許還便宜。這樣還可以為我們滲透控制巴西經濟打下基礎。”
聽到好友如此一番回應,嚴曉松就愣了,好半天才悻悻然點頭:“我發現你一年多沒見,算計人的本事又見長。”
“呵呵,難道你想說打算在巴西為葡萄牙人建一座友誼紀念碑不成?”
蘇子寧不屑地笑笑,但又迅速低頭沉默,大概一分鐘後,才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好友的雙眼:“嚴曉松,你說,我們做得對嗎?”
大概知道對方所指,嚴曉松慢慢站了起來,在船長室裡來回走著,似乎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歷史時代,可能會比我們所能設想的完全不同,民族感情讓我們無法割捨那份血脈聯絡,但彼此的隔閡豈止是千百倍。”蘇子寧嘆了口氣,又低下了頭,“我們這一群人,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難道我們的後代,也要和這個世界繼續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