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稀疏。但聲聲催命,村落的空地上到處都是血肉模糊中彈死去的摩和克人,少數還沒有斷氣的則發出了嘶啞而虛弱的呼叫。
連續幾次企圖衝出村落尋找對手作戰的摩和克青壯們,遭受了從幾百米外而來的致命打擊,視線遠方那一線緩慢靠近陌生敵人,幾乎是以一種稀薄到無法再稀薄的隊形圍了過來,卻用著讓人絕望的武器殺掉一個個衝出去的摩和克勇士。
“哈哈。看看,他們可是跟雪地裡的兔子一樣快!”
馬卡洛夫的班正趴在村莊東面出口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幾株被積雪壓倒的小樹成為了他們的臨時掩體。
近在咫尺的摩和克村莊已經火光沖天。馬卡洛夫一槍撂倒一個舉著弓箭、企圖朝遠方另一隊陸軍戰友射箭的摩和克人後,居然掏出腰間的水壺,爽爽地倒了一口烈酒在嘴裡。臉上帶著粗狂的笑容:“也許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炮擊,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把他們全抓住!”
“下士,既然他們只是兔子,我們為什麼又要衝鋒呢,我們班可只有九個人!”于山提著步槍靠在一截樹木後,哆嗦著摘下鹿皮手套,使勁搓著有點麻木的雙手,“這裡好冷。為什麼我們非要跑那麼遠來打他們。”
就在剛才,他身邊的喬肆,在連續射擊六次後,終於一槍歪打正著地爆掉了某個摩和克人戰士的頭。那如西瓜一樣猛然炸開的腦袋,讓一直旁觀多過親自開槍的于山瞬間就萎頓下來。
而獲得戰果的喬肆。更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村口那具失去腦袋的屍體,臉色蒼白,喉部使勁吞嚥著,似乎想遏制自己的嘔吐。
“你個白痴,所有軍事上的偉大,都在於讓對手想不到。如果你再抱怨。我會讓你今天晚上站通宵崗!”馬卡洛夫瞪了眼自己班裡抱怨鬼,將目光轉向還在發呆的喬肆,“好樣的,喬肆,你乾得很漂亮,現在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喬肆慢慢扭過頭,看著一臉猙獰笑容的下士,嘴巴張了好幾下,都沒發出聲音。
。
戰鬥只進行了不到半個鐘頭,當挺著刺刀步槍的陸軍士兵和狐假虎威的莫希幹人衝進村落的時候,斯科特上士的視線裡就再也沒有膽敢拿著弓箭長矛大呼小叫的摩和克人了,上千名印第安土著就這樣蜷縮在冰天雪地或帳篷大屋裡不敢亂動。
他的排是第一批進入敵人村莊的部隊,所見之處,村落的地面到處都是被炮擊摧毀的房屋或帳篷碎片,甚至還能看到一兩段被炮彈撕碎的屍體殘肢。
莫希幹人呼號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歡快聲音,拿著火把肆無忌憚地四處放火,或闖進大屋,搶奪著各種糧食或毛皮,部分人還殘忍地用鐵矛將重傷的摩和克人釘死在雪地裡,然後割下頭皮披在自己肩頭。
大火已經蔓延到視線裡幾乎所有的印第安房屋或帳篷,村落三面環繞著河道的摩和克村落,就這樣淪陷了。鄧劍的指揮的部隊無一傷亡,所耗費的彈藥僅僅是十幾發60毫米迫擊炮彈和幾百發子彈。
一隊隊蓬頭垢面的摩和克人被莫希幹人用繩子捆成一長串,穿著破爛的毛皮外袍,攜老扶幼慢慢朝東方走去,如同繩索上的一大串螞蚱,個個面如死灰。
戰俘在雪地裡排成了蜿蜒的長蛇,兩側是三三兩兩手拿鐵矛或弓箭負責監視押送的莫希幹人,搜刮自對手村莊裡的剩餘物資大包小包地背在身後,個個面露得意。而華美國的軍隊則守在補給馱馬車隊旁,燃氣幾大堆篝火,進行著午餐休整。
“中尉,剛才有士兵發現,有少數摩和克人跳過河跑了。是否需要派出部隊追擊?”
斯科特上士帶著幾個士兵走了過來,朝第二連代理連長中尉鄧劍彙報著最新的情況。
“不,沒關係,方圓幾十公里都沒有他們可以投靠的其他村莊,他們沒有食物,全身浸溼,在冰天雪地是無法存活的。”鄧劍輕蔑地往了眼小河對岸的茂密森林,露出冷笑。
“可是,長官,我記得那個西點鎮的荷蘭老人給的地圖上有顯示,這座村子的河對岸,南方大約五英里外,是有一個大村莊的。我可以帶人過去看看。”
斯科特仔細想了想,還是謹慎地走上一步,大聲說出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可是你給的地圖上,這裡也沒有村莊!”鄧劍皺起了眉頭,顯然並不認同部下的情報推測,“上士,我知道你考慮得很仔細,但我們也要相信特戰隊的戰友用兩個多月時間辛苦收集的情報,而且我們兵力也不寬裕。馬上集合你的部隊,你們負責在隊伍後面掩護輜重車隊,我們需要在入夜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