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做遵紀守法的好乘客了?”
“……後來還偷渡過一次。”席問歸猶豫了下,“我想去現實看看你。”
顯然,聞酌已經知道是哪一次了——就是害他被停職的那一次。
他因局裡人員緊缺被調去一起出了個任務,中途卻因為看到一個和席問歸長相相似的人而跟上去,差點導致任務失敗。
事後他也說不出過程與自己的心路歷程,因為那段記憶就像被虛化了一樣,非常模糊。
而局裡調出他沿路走過之處的所有監控,卻並沒有任何一處監控拍到他口中所謂的和十年前失蹤的“聞歸”長得相似的人。
就像十年前一樣,沒人知道“聞歸”真的存在,沒人相信聞酌。
他們覺得聞酌每天面對屍體,性格又孤僻壓抑,加上十年前的那場大火,足以合理懷疑聞酌心理有問題,就直接給停職了,讓他去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透過了心理健康評估再復職。
但監控什麼都沒拍到反而讓聞酌覺得那天聞歸真的出現了,如果監控拍到了一個單純和聞歸長得像的人倒是沒什麼,可越是什麼都沒拍到,就越顯得有問題。
席問歸誠實道:“理論上我偷渡被發現,那個世界會抹掉跟我有關的所有痕跡,包括其他人對我的記憶。”
他此前一直不清楚為什麼聞酌會對他記得如此清楚……如今倒是有了些猜測。
“所以你最後一次來見我,我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已經
不記得了的事?”
聞酌總是敏銳的。
他對席問歸的記憶一直都不是完全清晰的,如今解釋為這個世界意識發現了席問歸的偷渡,在有意抹掉他的存在,倒是可以接受。
那說明他被停職的那一次,他也是確確實實見到了席問歸,不是什麼幻覺,不是什麼長得像的人,就是真實存在的席問歸。
他們見了面,甚至可能說了話,所以席問歸對他的生活有了一定的瞭解。
……
車廂之間的隔音不錯,他們這節車廂沉默安靜,只能隱約聽到火車在夜色裡的壓抑鳴笛,叫人心情煩悶。
聶松曼靠在座椅上看著漆黑到只能瞥見自己倒影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麼,柳卿支著膝蓋十指交錯,將臉深深埋起。
劉雅民”,或者說是那個曾經劉雅民口中的“死變態”鄭汀——選擇了一個離席問歸聞酌最遠的位置坐下,也不知道在忌憚誰。
席問歸偶爾看過去,他也會微笑地禮貌回應。
比劉雅民討喜點。
席問歸在心裡想。
送鄭汀一個道具倒是不虧,誰讓劉雅民之前攻擊小魚崽,能讓劉雅民不爽,他就爽了。
眾人似乎各有心事,包括席問歸。
只有弄清楚一直困擾自己之事的聞酌直接霸佔了一排座椅,橫躺上去枕著席問歸的腿睡了過去。
現在凌晨,正屬於他生物鐘裡的休息時間。
他夢到了兩年前的那天。
闊別十八歲那場大火八年,他再一次見到了於大火中消失無蹤的人。
他一眼認了出來,哪怕只有一閃而過的背影和藏在陰影裡的少許側臉。
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神經繃緊,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只是幾近本能地跟在身後,不遠不近。
他不會讓自己跟丟,卻也沒有靠得太近,彷彿太近了就會像夢一樣戳一下就碎。
最後不知道是席問歸妥協了還是席問歸太笨,竟然走到了小巷子裡,被他堵了個正著。
席問歸萬分困惑,說出的第一句是:“你為什麼還能看見我?”
聞酌再也扼制不住,傾身上前直接用槍抵住了席問歸的脖子,整條胳膊都在發抖:“你到底是什麼?”
“我……”
席問歸還沒說完,就被聞酌壓在牆上懟上了唇,直接磕出了一股血腥味,但聞酌毫不知足,失去理智一般地撕咬他的嘴唇,掠奪侵佔,彷彿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
席問歸一直沒有動,看起來像是呆住了。
實際上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很疑惑,不清楚八年未見的小魚崽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們似在接吻,又像是一場單方面的施暴,兩人喉間溢滿了鐵鏽的味道。聞酌眼裡透著陰冷,貼近席問歸的耳朵咬緊牙關說:“就該把你泡在——”
沒說完他就停下了。
半晌,席問歸問:“泡在什麼?”
聞酌就像是突然洩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