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她的情況不一樣。”後邊的席問歸突然說。
“……”聶松曼瞭然一笑,原來是為了席問歸問的。
聞酌沒再追問,只是冷冷拉遠了和席問歸之間的距離。
他們走在燈火通明的小區裡,和第一晚到來的漆黑寂靜完全是兩個樣子。
過路的人們依舊有不少在談論房價,對兇手的嫌惡大多來自於此。
聞酌突然一頓,想到了一個自己之前沒有想過的角度。
“怎麼了?”
“怎麼了?”
“湯月被拘在家裡至少七年,沒有工作,沒有朋友,她哪來的錢瞞著尹白海在樓下買房子?”
蘇玫一愣:“可能是私房錢?”
聞酌搖頭,回首看向十五棟的方向,警察們行色匆匆,旁觀的路人肆意談論,作為嫌疑人湯月的家裡視窗卻一片漆黑。
想到只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副本進度——會不會還存在另一種可能?
樓下601這套房子不是湯月的,而是江棠買的,或許是巧合買在了同一棟樓,或許是早就發現尹白海欺騙自己的感情才蓄意買下他家樓下的房子。
被殺的那天晚上也並非像江棠小說存稿裡說的那樣,她是那天才發現不對勁去跟蹤,而是早就知道了尹白海的欺騙,甚至已經和原配湯月聯絡上,兩人想在當晚合謀殺死尹白海,想拘禁尹白海折磨他的可能性可能更大。
尹
白海失蹤了一個月都沒有報警,她們想瞞更久應該也不是難事。
但沒想到發生了一起變故,跟到樓下卻聽到有人喊救命的江棠在殺人與救人之間徘徊不定,最後因選擇後者命喪惡魔之手。
而湯月沒有理會變故,毫不猶豫殺死了尹白海。
……
但在乘客進入副本的這三天裡,湯月從未提過江棠這個名字,好像從不認識這個人。
真相具體什麼樣已經不得而知了,副本缺失的百分之十五的進度也無從考證,全憑個人心裡的主觀判斷。
劉雅民遠遠地拋開眾人走在最前面,月光下的湖埂寂靜無聲,背後是燈火通明的小區,聞酌隱約在他背上看到了一個影子。
“副本里有東西跟著他出來了?”
席問歸搖頭:“是讓他踏上這輛列車的‘東西’來找他了。”
如薑糖一樣,只不過這‘東西’比薑糖難纏,看起來也不是來以德報怨的。
“他自己知道嗎?”
“當然,他們應該達成了交易。”席問歸說,“你不是燒了他的車票,對方應該給他補了車票。”
聞酌瞥了他一眼,突然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昨晚的那句話?”
席問歸緩慢地眨眼:“啊……小魚崽果然聽到了啊。”
那句話是指昨晚席問歸跟副本的警察自首前說的那句話,他做事向來隨心,想說便說了,當時的小魚崽失去了聽覺,說了也他也不知道。
卻不想那時候聞酌的san值剛好回升到了60,將那句話的每個字都完整地聽進了。
等兩人的距離遠離了其他乘客,聞酌平淡地複述一遍——
“小……”稱呼聞酌就不想重複了,“‘我好像對你產生了佔有慾’。”
席問歸:“我以為你即便聽到也不會在意,更不會追問。”
聞酌瞥了他一眼,腳步一轉走進車站。
044次列車和046次列車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並列停下,鄭多乾站在車廂門口回頭深深看了聞酌一眼,弓腰進了車廂。
這一別,以後或許都很難再見了,也許回到現實後,聞酌能聽到鄭多乾自首的新聞。
身後傳來席問歸緩緩道來的聲音:“小魚崽……我好像不太希望你看著別人,對別人溫柔,與別人說話,護著別人……在意別人。”
聞酌頓了頓,“你該知道,從你不告而別一走十年開始,你也是‘別人’了。”
他刷開了十七號車廂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上去。
席問歸困惑地問:“曾經不是嗎?”
回答他的只有緊閉的車門。
夜晚的廢棄車站陰冷無比,席問歸是不會感覺冷的,但這一刻卻感覺躲在面板下微微發暖的血液逃避寒風追捕。
他站了很久,直到列車發出最後的警告,他才緩緩上車。
……
【湯月】
我迷戀著被一個人偏執狂瘋狂佔有的感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