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始,到凌晨一點。
整整四個小時,無
() 人施以援手,無一盞夜燈亮起,無人報警。
最終,江棠惡魔的病態虐殺,死於恩將仇報的女孩之手,死於冰冷的人心。
她被扯著頭髮從一十棟拖到小區門口的包子鋪,期間她清醒著,卻又如同被判了死刑。
她沒再張口,因為知道,即便再怎麼吶喊,也無法發出聲音。
沒有人“聽到”,不就是沒有發出聲音嗎?
大家都這麼說,“我什麼都沒聽到”。
……
蘇玫吃完東西,體力終於恢復了不少。
但因為席問歸的自首她還是有些萎靡不振,她不知道是什麼能導致聞酌對即將赴死的席問歸這麼冷漠……明明他們關係看起來不錯。
雖然聞酌從來都是一張冷淡的臉,卻從來沒制止過席問歸的靠近。
換作以往的副本,她必然事不關己當做沒看見,什麼都不聞不問苟活下去就好。
但這個副本不一樣,太憋悶,太難受。
她問出了口。
聞酌反問:“這輛列車上的人,該有情誼這種東西嗎?”
她一愣,吶吶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其實沒碰到過幾個正常人,在這輛列車上,人渣敗類才是常態。
可就如她問席問歸的那個問題,“所有收到車票的人就都該死嗎”,所有收到車票的人就都是人渣敗類嗎?
其實說到底,她還是覺得自己罪不至死,不願相信自己也是他人眼中的人渣敗類。
好在聞酌並沒有想要擊潰她的信念,語氣平淡地說:“我的車票在他手裡,他死,我也會死。”
蘇玫一怔。
聞酌問:“吃飽了嗎?”
“謝謝……吃飽了。”
“你的求生任務是什麼?”
蘇玫一愣:“求生任務a是躲過女鬼的襲擊,活過三天……求生任務b需要自行探索。”
她的求生任務實在太簡單了,但聞酌並不意外:“a和b通常會出現在選擇題裡,只需要做出一個答案。”
蘇玫頓時一慌:“可我還不知道b是什麼,難道a不對嗎?”
“不是。”聞酌想到席問歸莫名其妙的自首,垂眸道:“兩個選項都對,但會走向不同的道路。”
“看你是要選擇犯罪的路求生,而是選擇因寬恕而救贖。”
“保護自己不被襲擊是犯罪……”蘇玫茫然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家門緊閉,將想要進來的女鬼攔在外面,不就和一個月前那晚一樣,呂闌獨自一人躲進家裡,狠心關門將江棠一個人留在外面面對惡魔嗎?
聞酌坐在椅子了,眉眼清冷:“所以你的pnb就是回到家裡,開啟門,讓她進來。”
蘇玫吶吶道:“……這麼簡單?”
聞酌:“昨晚她並沒有傷害你不是嗎?”
蘇玫怔怔地回憶著昨晚,她被恐懼刺激得將要崩潰,但卻沒意識到聞酌說的問題,如果江棠鬼魂想要殺她,大可不必耗那麼久的時間。
而且似乎有意無意地將她往家的方向趕。
“所以……我現在該回去嗎?”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聞酌抬眸,“pna和pnb都能活下去,唯一的區別是加重內心的罪惡還是減輕罪惡。”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選項應該與最後的罪惡值結算有關。
理清所有人的故事後就會發現,角色的安排並不算隨意,多少都和他們乘客本身有一些相似性。
那麼,尹白海和他的相似性是什麼?
聞酌思索間,蘇玫呆愣地轉身,摸索著牆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她真的不想再被無止境的負罪感折磨了。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