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有話慢點說就是。”
家奴“諾諾”兩聲,低聲說道:
“掌櫃的!那個小子武功十分了得,邢二虎剛一搭手,就讓人家給扔到樓下去了。這會兒蔡教師也讓他給制住了,正在那討饒呢,您快去看看吧!”
褚恭氣得臉色陡變,把手裡的熱茶往地上一潑罵道:
“去你媽的!大爺我養著你們,就知道吃乾飯嗎?一群廢物蛋!”
他氣咻咻的上了樓,見眾手下都跪在了地上,看來是在為蔡猛求情。褚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往前緊走了幾步,馬上又緩了下來,腦袋裡一轉念:要真是這小子武功高強,我要這麼多白吃飽幹什麼?讓他們都滾蛋算了,就聘他為我的保鏢,給他十個人的俸銀,我還剩一半呢。他主意打定,用手搓了搓臉,緩解了一下緊張的肌肉,盡力的裝出了一副笑容,拍著手走上前來,抱拳當胸道:
“壯士果真身手不凡,在下兩棲怪龍褚恭這廂有禮了!”
謝九月鬆手放開了蔡猛,晃了一下脖子,略一抱拳道:
“幸會幸會!這都是你的手下嗎?”
褚恭臉上堆滿了笑,尷尬地說道:
“實在對不起!這些不懂事的東西,還不快給這位小爺賠禮謝罪麼!”
眾人又重新跪倒道:
“請壯士恕我等愚昧,有眼不識泰山,就饒過我們吧!”
謝九月道:
“都起來吧,我不怪你們就是。”
褚恭喝道:
“這位壯士大仁大度,已經饒過你們了,還不該幹啥幹啥去,嫌丟人現眼得不夠嗎?給我快滾!”
他回身又換上笑臉道:
“褚某斗膽!敢問壯士尊姓大名,上下怎樣稱呼?還望不吝賜教!”
謝九月抱了一下拳道:
“不敢當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啊!在下謝九月,江湖朋友相戲,贈了個綽號風流小菩薩,實在是沒辦法呀!”
褚恭立時瞪大了雙眼,深施了一禮說道:
“哎呀呀呀!您就是那位獨戰風魔僧齊雲、邋遢僧單成的少年英傑呀!真如春雷慣耳,皓月當空啊!久仰久仰,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哪!謝壯士果然是人中之龍,武林俊彥,今日相會,在下三生有幸啊!這裡不是講話之所,請到後堂一敘!”說完,拉著他的手,不容分辯,就往後堂走去,嘴裡還奉承著:“真是不打不相識呀,這就是個緣分,千里的緣分吶,這要不是上蒼賜福,哪裡會有今日相會呀!哈哈哈,哈哈哈哈!來人哪!擺一桌上好的酒宴,我要與謝壯士單獨暢飲!再去請司馬靜雲來,為謝壯士舞上幾曲。”
到了後堂,二人客氣一番,然後分賓主落座,有侍女送上香茶,二人邊喝邊談。褚恭拉著他的手,眼睛始終不離謝九月的臉,看得他有些靦腆起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褚恭言道:
“謝壯士呀!褚某不才,確實是有高攀之念,壯士若不嫌棄的話,在下的意思,呵呵!惦著跟你八拜結交,義結金蘭,尚不知壯士意下如何?”
正在這時侯,管家褚貴來報:
“啟稟老爺!有位僧人,自稱是您的兒時好友,名叫勝英的前來拜見,您是見不見呢?”
褚恭拉下臉來說道:
“你真沒眼沒忽的,老爺今天誰也不見,安排他到客棧安歇去吧,我今個就和謝壯士在一起,有事休來煩我。”
褚貴唯唯而退。
褚恭接著說道:
“謝壯士若是覺得不妥,你,我交個朋友,總不為過吧?”
謝九月是初次進京,可說是兩眼一抹黑,要是有個知心朋友,那是求之不得的。令他顧慮的是,褚恭為人狡詐,這個《君如意》也不是善良之所,自己可要多加謹慎,先不去得罪這位掌櫃的為好,也不好和他深交,便笑道:
“小可出身卑微,怎敢與褚大俠論齊平耶?”
褚恭面色一正道:
“壯士這是說的哪裡話來?褚某雖說是相貌醜陋,但處事擔當得起豪爽二字。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結交也算是廣泛,從來還沒論過年紀,就你我而言,作為忘年交,這總該可以了吧?”
顯然是褚恭又做了讓步,若是再推卻,便顯得小家子氣了,九月微微一笑道:
“褚大俠這麼誠心一片,小可恭敬就不如從命了!”說完就要下拜。
褚恭伸手扶住道:
“賢弟不要著急,我二人結交,哪能如此草率?”
他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