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
蕭震雙目閃動,向峽口左右兩側掃了幾眼,但黑越越嶙崖聳立,老樹森森,一無所見。
“老夫走了。”舉手一揮,八支火把一閃而滅。
血手飛鷹宋翼鍛羽之後,—直遠遠的站在兩丈以外,此刻惡狠狠的向車轅上瞪了兩眼。
當然,他還得追隨蕭震,身形一掠而去。
蕭震一走,車聲復起。
車轔轔,馬蕭蕭七輛篷車一輛接著一輛,一齊到了峽外魚貫向西而行。
峽外的路面比較平坦,沒有鵝碎石,但卻捲起了一片黃沙。
剛才喧鬧了一陣的峽谷,立刻平靜下來。
一堵嶙崖上的橫枝輕輕顫動了一下,忽然像—飛鳥般落下兩個人來。
當然不是別人,正是丁開和婁大釗。
“嘿嘿,咱這回真的開了眼界。”婁大釗道:“好厲害的婆娘。”
“不敢再小看她了吧”丁開說。
“這個麼,咱還得仔細想想。”婁大釗絕不低頭:“她又不是憑武功打敗了蕭震。”
“武功也不賴。”
“你見到了?”
“你也見到了。”丁開道:“她抖動那襲黑色斗篷,得要深厚的內功,和巧妙的柔勁,還得身手靈活,把握住最好的的時機。”
“奇怪,你怎麼老是恭維她?”
“我有時候也恭維你。”
“有時候?”婁大釗道:“在咱的記憶裡,這種事太少了。”
“好話何須多,恭維的話說多了就是客套,變成了虛假。”
“客套?”婁大釗想了一想:“這話對啊,咱們天天在一起,不拌嘴就是好的,還客套什麼?”
“嗯,總算想通了。”
“剛才你聽到沒有?”婁大釗話題一改:“那婆娘那像說要你的人頭。”
“承她看得起。”
“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
“生什麼?”
丁開道:“她想要是她的事,給,不給在我,你瞧,我這顆腦袋是不生昨很結實嗎?”
“嗯。”婁大釗故意瞧了—瞧:“的確蠻結實的,好像是鐵打的。”
丁開笑笑。
車聲漸已遠去,沓不可聞;夜風瑟瑟,從通道般的峽口裡吹了過來,涼意砭肌。
“咱們何不坐了下來,也好促膝長談。”婁大釗望了望遠處的,忽然來個意想不到的提議。
又不多年遠別的故舊,何須促膝長談?“你真想談談?”丁開問。
“長夜慢慢,怎麼打發呢?”婁大釗說。
“別來了。”丁開笑道:“你分明是想趕路,想追上那批車隊。”
他一語道破,婁大釗只好尷尬地笑了:“難道你不想,那婆娘……”
“走,先去牧馬山莊,”丁開說。
“你……”婁大釗老大不願:“小丁,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咱們只要追上去……”
“放心,她跑不掉的,”丁開道:“事有緩急,先揀緊要的辦。”說完,身形已起。
婁大釗無奈,只好怏怏的追了上去。
無燈無火,雞犬不聞,黑越越的一片大莊院。
在微弱的星光下,巍峨的大門前本來有兩條逡巡的人影,此刻忽然身子一縮,隱入了門廊。
片刻,從大路上疾行而來的七八條黑影,已經悄悄的掩到了莊門之外。
這一行人正是蕭震。
蕭震仗他那柄劍,自從在江南成名之後,這二十年來,為了塑造業個光明磊落的形象,縱遇強敵,也絕不肯做出偷偷摸摸的勾當,這回卻顧不得了。
第一,雖說趙九尊傷勢不輕,但他畢竟知道趙九尊的深淺,兩個人一刀一劍,一身旗鼓相當,因此他不敢絲毫大意。
第二,這顆人頭他非得不可,萬一失手,他那寶貝兒子就完了。
反正已經栽了跟斗,還管什麼江湖上的臭規矩?因此,他決定來次偷襲,給趙九尊一個措手不及,只要人頭能夠到手,他不怕別人笑話。
再說今夜栽在白娘子手裡,本來已成笑話,那就多笑幾聲何妨?總之,為了兒子,他打算破釜沉舟。
不過他有點奇怪,牧馬山莊怎麼變得冷冷清清,門前居然連人看更的守夜的人都沒有。
這種不尋常的現象,的確令他大感詫異。
但此刻他心急如焚,念念不忘的就是那個寶貝兒子,哪裡還管得許多。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