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好。”趙小柔冷冷道:“不過慣說大話的人也是最怯懦的人。”
“怯懦?哼哼,老夫在江南……”
“好啦。”趙小柔一哂:“這些往日風光,何必一提再提。”
“丫頭片子,你想激怒老夫是不是?”
“我只是在提醒你,沒有把握的事最好不可勉強。”趙小柔道:“你剛才已白費了兩劍,若是能及時收篷,還不失為明智之舉。”
“休在老夫面前賣弄唇舌。”
“禍福無門,我說我的,聽不聽在你。”
“你這把是什麼刀”
“紅彎刀。”
“就憑你這把刀想叫老夫罷手?”
“這個我知道,若論功力,我不如你,也就是說使不好劍。”趙小柔道:“但我把刀輕巧靈活,有時候也很刁鑽,潑辣,足可把你累個半死。”
“哦?”
“你若不信,可以再試幾劍。”
趙小柔冷然道:“知足常樂,知止不恥,只要別太過份了。”
這意思分明是說,過火了將會後悔莫及。
蕭震當然聽得出來,但卻聽不進去,心頭反而冒起一股無名怒火。
“好,看劍。”
怒劍直出,又是一番氣象,但見漫天青光流轉,森寒凜凜,砭人肌膚,直迫眉睫而來。
無論怎麼說,這是第一流的劍法。
蕭震不但想要達到目的,也輸不了這口氣,此刻顯然已使出平生功力,也搬出了莊箱底兒的絕招。
氣勢—起,奇詭萬變,果然不同凡響。
“來的好,”趙小柔冷哼一聲,刀光—轉,一抹紅暈衝入了劍幕。
她當然看得出,蕭震並非徒得虛名,不僅功力深厚,而且招法老辣,是個一等一的對手,她沒有絲毫把握敢說能擊敗這個強敵。
但為了她爹,為了牧馬山莊,她不惜作殊死一戰。
刀劍相交,一圈青光中閃直敢一片紅霞。
趙小柔早就說過,她要以輕巧靈活的刀法,對付這柄火辣雄渾的劍。
因此她必須藉輕柔的身法,像風中弱柳,在劍陣中游走,必須靠眼明手快,偶而遇隙蹈瑕,發一緊,攻向對方的要害。
那畢竟是支劍,不是一堵牆,瑕隙在所難免。刀林劍海,起伏翻滕,驚風所及,塵土飛揚,片刻間過了十十餘招。
蕭震久戰不下,而且三番兩次被她那把彎刀掠膚而過,毛骨森森,不禁越來越火。
他大喝一聲,丹田真氣猛提,劍光忽然大盛。
事實他的確有點累了,但迴光返照賓一項,倒也十分厲害。
劍如芒刺,彷彿一天流星,照定趙小柔兜頭灑落。
這一劍之威,放眼江湖,的確罕見。
趙小柔若是撐得過這一關,必然大有可為,而且勝券在握。
可惜經過一陣衝刺,她已是精力已盡。
原本是閨中弱質,身體一向不甚硬朗,一口氣拼鬥了二十餘招,抵敵住一位江湖梟雄,一方霸主,照說已經難能可貴的了。
此刻對方劍法—緊,她立露出了敗象。
一時間氣喘吁吁,刀法已亂。
蕭震看在眼裡,不禁縱聲大笑:“丫頭片子,老夫先劈了你,再割你爹的頭。”
好狠的話,好毒的心腸。
這最後一句話,他一直不曾出口,此刻似是覺得大事已定,才敢衝口而出。
可異這份洋洋得意之情,維持不到一瞬。
只聽“哎喲”一聲,他握劍的右手肘骨之間,不知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肘節一麻,劍光頓斂。
為山九仞,功虧一簧,他駭然一凜,騰馬倒躍八尺,目光轉向右側。
“是什麼人?膽敢……”
“是我。”牆角的陰影下緩緩走出兩個人來,為首的笑容可掬。
“是你,丁開?”
“不錯,又叫小丁,人稱江湖浪子。”
“你……你……”蕭震勃然怒叫:“好哇,你竟敢使用暗器。”
“這不是暗器,只是粒小石子。”
一粒小石子居然有這好的準頭甚且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麻穴上。
“哼哼,老夫犯了你嗎?”
“現在沒有,不過就快要犯了。”丁開道:“你不是也打算要丁某人這顆人頭嗎?”
“這個……”
“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