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飛鷹今天竟然栽了跟斗。
此刻他身軀虛懸,餘力已衰,再也使不出半點勁道,分明已被生擒活捉。
但就在此時,驀聽一聲輕嘯劃破了長空。一縷青光細如蛛絲般疾衝而到。
電光石火一瞬之間,八支松油火把當場為之一暗。
崩的一聲,那漢子手中的長鞭已成截,宋翼落地一滾翻出了兩丈七八。
火把復明,風止人現,車前一丈外站著一個紫袍人,赫然正是江南大俠蕭震。
他晚到了一步,但也正是時候。
車轅上那個黑衣人卸去了斗篷,露出一身黑緞勁裝,但仍然不見廬山真相。
原來臉上還罩著一副青銅面具。
面具十分獰惡,血紅的大嘴巴撐出兩根白森森的獠牙,形相十分可怖。
可怪的是這副奇醜無比的面具,卻相一個纖柔窈窕的美妙身材,看起來極不調和。
這顯然是模仿古時蘭陵王之幫智,在對敵之時,用以加強聲威。
但這人是誰呢?“嘿嘿,白娘子。”蕭震冷笑一聲:“在老夫面前就別作怪了。”
這當真是白夫人嗎?難道他沒看錯?應該不會,憑蕭震的威望,若是沒有十成把握,他絕不會信口出言,指鹿為馬。
“作什麼怪?”那黑衣人道:“我喜歡這副裝扮。”沒有否認,大概就是承認。
“老夫不喜歡。”蕭震居然說了句意想不到的話。
“他喜歡什麼?
難道他也喜歡彎彎的柳眉,勻紅的粉臉,櫻桃般的小嘴巴?
多年來白夫人頗有豔名,他是不是也想一睹為快?但如今白夫人已四十出頭,雖然我韻猶存,至少已不如往昔動人。
“很好,”
那黑衣人道:“好得很。”
“好什麼?”
“因為你不喜歡的事,我正好喜歡,而且我還做了宗你最不喜歡的事。”
“凡是老夫不喜歡後,下場都很難看。”
“當然,一定難看得很。”黑衣人再次冷笑:“只不知難看的是誰?”
“難道是老夫不成?”
“這個很難預料,”那黑衣人道:“如果你此刻靈機一動,勒馬回頭,立刻返回江南,這宗難看的事也許不會發生,也永遠無人知曉。”
“哈哈,女人的嘴巴當真能舌爛蓮花。”
憑他蕭震威鎮江南,盛名如日中天,不知見過多少大風大浪,怎會相信一個女人的虛聲恫嚇?
要他蕭震難看,這簡直是痴人說夢,無稽之談。
“我知道,你絕不會相信。”黑衣人故意嘆意,一聲:“唉,你可惜得很!”
“可惜什麼?”
“我在替你可惜。”
“替老夫?”蕭震道:“說清楚點。”
“昨夜已經倒下了一個,如今你又將落在灰頭土臉,一世一英名,付諸流水……”
“倒下了一個?誰倒了?”
“五霸刀趙九尊。”
好厲害的女人,她居然說出了這宗隱秘,丁開曾經估量她不會張揚,想不到她還是說了。
這對她有什麼好處?隱秘住這件事不是對蕭震更有牽制的效果嗎?也許情勢已變,她已扣住蕭震的七寸,用不著五霸刀趙九尊那個廢物了。
“你故說。”蕭震怔了一下:“趙九尊怎麼倒的?”難道得了急症?”
“不是。”黑衣人道:“他敗在我的手下。”
“敗在你的手裡?”蕭震嘿嘿一笑:“你憑什麼打敗他?”
對於趙九尊的武功刀法,他顯然知之甚深,這宗事他難以輕信。
“兵家利器,不可以示人,我怎麼告訴我。”黑衣人傲然—笑:“反正牧馬山莊離此不遠,你不妨前去,瞧瞧,他如今是遍體鱗傷,只剩下了口氣了。”
原來如此,她是在借刀殺人。
趙九尊不過一些皮肉之傷,一旦形體復原,對她絕不會饒過,奇…書…網如今借蕭震之力,去對一個幸逃餘生的老頭子,當然是最好的人選。
只要蕭震相信了,他一定會去牧馬山莊。
去了之後,一定很賣力。
因為她早就摸得清清楚楚,這兩個人表面上交同莫逆,骨子裡正是對頭冤家。
一國沒有二君,江湖也絕難雙雄對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樣一個機會,當然該如以利用。
“哼,你好像越說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