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召開股東大會,想的方案均通不過,實際上根本不可行。創州下面的子公司一家接著一家陸續關閉,客戶找人找不到,原租的寫字樓和辦事處均是在12月初幾天透過中介悄悄轉租給了其他人。
客戶鬧得很兇,這事地方小電視臺有過報道,但公司法人他們到底是無法聯絡得上。
行業亂,總會有人趁機鑽一鑽空子,打算從中謀取一點利益。
底下客戶找不到負責人,手中掐著合同不知有沒有效,有傳言說創州總公司面臨破產,總公司員工已經不去上班,拿不到薪水。有傳言說創州總公司面臨破產,老總在想辦法扭轉局面。
但在底下各個二三線城市分公司關門之情勢下,客戶更相信第一種說法,即使還未倒閉,八成也快倒閉了。
施工隊的人撤了,但工頭私下裡聯絡了這幫客戶,說不如把剩下的錢算給他們施工隊,施工隊繼續給幹活。客戶研究,不同意,問了律師應該怎麼辦,律師說,雖然找不到法人,但合同到如今也屬有效,創州是否破產還得等訊息,難講。把錢付給施工隊有風險,不可行。
三線城市分公司關門之前,童曉極力說服過她爸,不能讓那些分公司關門,關門得有技巧,不能砸碎招牌喊關門。
以前會議上童曉同意關門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開支,那時的公司沒有變成現在這樣不堪一擊。而且她說的關門是找好聽的理由關門,不是如今鬧得捲款逃了似的關門,失信於客戶。
童曉本是好意,可在她爸童剛這聽了就未見得會理解成好意。
童剛無法信任任何人,到如今也是雲裡霧裡,誰坑了他?童曉?蘇青?還是另有其人?童剛變白的頭髮似乎一天比一天多。一個頭兩個大。
童剛不聽童曉勸告,怕童曉是有意讓那些分公司開著,不賺錢只開銷,為了拖垮創州,把資金鍊徹底拖斷。
分公司陸續關門,如此一來創州已失信於大片散小客戶。事情鬧大,創州的名聲因此近乎已毀,童剛處在這樣一個走投無路的境地,再聽說有膽小怕失財的股東私下慫恿其他股東,向董事長童剛提出召開股東大會,議一議提出解散公司申請書,財產清算,趁早報批審機關批准,童剛火氣更大。
這些事瞞不了公司高點職位的任何人,人多嘴雜,傳著傳著行內都知道了。
江曼在電話裡跟陸存遇說:“這些股東多數是跟童剛早些年一起奮鬥過的,野心不大,一起吃過苦,一個比一個大老粗。在童剛底下都二十來年了,各個規矩,他們也有他們的考慮,神州針對創州就是有備而來,不光專案搶單上有人,有關部門也有人,創州怎麼翻身?創州嘴裡現在等於含著慢性毒藥,吐也晚了,死已是早晚的事,神州不會給創州解藥。”
陸存遇聽後直接道:“專案搶單上有人,指的是誰?”
江曼在那頭沉默,並沒有要親口說的意思。
“我猜到了。”陸存遇思索片刻,又道,“創州跟我這催過了專案後期工程款,我這筆錢最多,於朗那還有,你們總公司這邊手裡大客戶怎麼也有不少,這筆錢加一起救不了創州,但能肥了這幫老傢伙腰包。創州是童剛心血,養個女人養出岔子了怨不得誰,我給了這筆錢恐怕會延緩創州破產。等分公司被告這事一出,有的是人等著賴這筆賬。你怎麼想?創州倒閉,不久新老闆接手?還是厭惡那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