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一棵樹下,小杉緊緊盯著那邊的車,小杉看不清那個女人,她的視線只能確定上車的那是一個女人。
談事情?為什麼要半夜談?做別的事?晚上路邊車裡能做什麼?
賓士車內,陸顯彰問:“還敢見我,不怕我動手打你?”
馮安雅不看人,也不說話。
“
tang你跟陸菲在某一方面性格很像,但她被陸存遇管教的很好。”陸顯彰笑了,慚愧地笑:“每回看到陸存遇跟陸菲溝通,我都在想,我為什麼要恨他?嫉妒他這個爸爸做的越來越像真的?他愛陸菲,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那我是誰?”
馮安雅微抬眼皮,看向窗外:“你能怨誰,或許陸菲不該存在。”
“我不會怨誰。”陸顯彰望著一旁的馮安雅,對著她側臉說:“我沒有冤枉你,你愛過我,跟陸存遇剛在一起時心裡也愛著我,我們做了那事並不算勉強。一夜之間你長大了,開始知道陸存遇的愛最溫暖,我猜就是這樣。他算備胎,你進豪門的一個備胎,你一開始想到了我們會是兄弟?應該想到了,你跟他在一起,你認為我會吃醋?馮安雅,老實說,給我生孩子,你真的是因為我說痊癒後會娶你,而你還愛著我,才答應了?”
馮安雅被他列出這一條條,呼吸不暢,搖頭,轉過臉朝他說:“你錯了,我只是為了你爸給我乾媽的錢,而你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四目相對,馮安雅給他狠狠的對視。
“你找我什麼事?你說陸存遇怎麼了?麻煩你儘快說完,我想休息。”
陸顯彰的眼神略顯沉鬱,半晌才說:“陸存遇如果死了,你想想,對我有什麼好處?你不愛陸菲,你願意撫養這個累贅,但你又不願意陸存遇和江曼舒服,才把陸菲接到了你這裡。陸存遇死了,陸菲沒了爸爸,爺爺年邁,只能大伯來撫養她,她跟小叔叔可不太親近。我不會對陸菲說出真相,孩子會覺得噁心,只有陸存遇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撫養陸菲。”
“就這些?你讓他死我讓你死!”馮安雅開啟車門,下車,用力甩上車門。
她朝反方向走。
司機見馮安雅走了,問陸顯彰:“老闆,追上她?”
“算了,不追。”陸顯彰擺了擺手,料到跟這個女人也談不成什麼。
黑色賓士開走,樹下的小杉望著遠處走遠的身影,追了上去,她要看看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小杉看到那個女人一直在低著頭,似乎在哭。
一輛車開過來,馮安雅轉頭,小杉越來越急的腳步頓住,看清楚了,是上回公司門口車裡的那個女人。
陸菲的媽媽?
馮安雅過馬路,這裡距離公寓很近。
最終站在路燈下點了支女士香菸,抽完上去,她低頭忍不住難過,悔恨自己當初輕信了好多人說的話。
不甘心這三個字,一輩子在夢裡和現實裡,揮之不去。
……
醫院裡,陸存遇已經醒了。
江曼伏在他的身旁,在他耳邊說:“別嚇我了,孩子在我肚子裡還好一些,如果出生了,爸爸這樣,一定嚇的哇哇大哭。”她被折磨的嚇的,現在有氣卻無力。
陸存遇伸手摸了摸她紅了的眼睛,親吻了下她的額頭:“不會。”
醫生擔心病人病情嚴重,總是過來看,醫生知道陸存遇的身份,家裡有權有勢,這幾個小時陸家已經來了好幾回人。醫生解釋給江曼聽,病人肺部感染誘發高熱症,高熱症又誘發腦血管病,主要原因是多年的不良嗜好,抽菸,喝酒,脾氣急躁,情緒緊張,過分疲勞,體力與腦力勞動過度等。
這些問題在他身體上其實一直存在,肺部感染和他以前的偏頭痛是兩回事,但若一個發作,就容易誘發了另一個也發作,問題就一起爆發了。
江曼不懂:“腦血管病?他才37。”
醫生講道:“江小姐,你要知道現在老年病都年輕化了,得腦血管病的年輕人也不少。壓力過大,再加上現在汙染太嚴重了。”
江曼跟醫生聊了一會兒,回到病房,朝他嘴唇吻了下去:“醫生說,要保持好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