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饒了她。
“將燭臺給哀家拿過來。”皇太后冷聲道,吩咐她的貼身侍女,皇太后的這個貼身侍女,是在她原本伺候她的老嬤嬤死後,她在後宮中上下的宮女中,精心挑選的一個伶俐的,侍女立即拿著燭臺,湊到了皇太后的身旁。
藉著燭光,皇太后終是看清了上面寫的字,身體一怔,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狠狠的等著安蘭馨,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似乎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懷孕了?安蘭馨懷孕了?這怎麼可能?!
安蘭馨撫著小腹,似乎是在加深自己的話的可信度,皇太后沉默著,連帶著整個暗室,都透著一股近乎壓抑的詭異。
皇太后越是沉默,安蘭馨心中的希望就越大,她不斷的祈禱著,這一次一定要賭贏,不然,她怕就只有命喪於此了。
終於,不知道這沉默持續了多久,皇太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制著她的震驚,冷哼一聲,無情的道,“你騙誰呢?你以為你騙得了哀家第一次,就能夠騙得了哀家第二次嗎?懷孕?你懷的哪門子的孕?”
安蘭馨心中咯噔一下,希望好似在那一刻,坍塌了一塊,騙她?太后娘娘以為自己是騙她的嗎?不,她沒有,安蘭馨搖著頭,她是真的懷孕了啊!
“我北燕皇室的骨血,怎麼會在你的肚中生了根?”皇太后不屑的道,一心想著,這一定是安蘭馨騙她的手段。
猛地,安蘭馨抓住皇太后的衣襬,摸著小腹,不停的點頭,似是在告訴她,她是真的懷了皇上的龍種。
皇太后眸子一緊,眼底的怒意卻是更加的熾烈了起來,安蘭馨沒有騙她嗎?她是真的懷了皇上的孩子?可她是東秦的女人啊!
嘴角的冷意濃烈了些許,皇太后覺得可笑之極,“你還真是可笑,真是愚蠢,你知道,當年趙昭陽生下皇上的孩子,為何哀家那般容不下嗎?”
安蘭馨微怔,她隱隱知道。
“我北燕皇室的血脈,必須是純正的,東秦國的賤命,怎麼配生下我北燕皇室的子孫?哼,那趙昭陽有著東秦國皇室血脈,更加是哀家容不下的,難道哀家願意留下這麼一個有可能的不純正的皇位繼承人存在?而你……你以為你懷上了皇上的骨血,它就是你的免死金牌了?哈哈……”皇太后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暗室之中,不斷的迴盪,迴音四起。
安蘭馨臉色更是蒼白了下去。
“呵呵……你沒有懷孕,你死路一條,懷有身孕,你依然難逃一死,你這肚中的孽種,不但不會成為你的免死金牌,反倒是會成為你的催命符!”皇太后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分外凌厲,都如一把把羽箭,狠狠刺入安蘭馨的心扉,讓她似乎感受到了那萬箭穿心之痛。
催命符?為什麼會是催命符?安蘭馨斂眉,整個人虛軟了下去,心中的某一塊好似決堤了一般,她的手安放在小腹上,催命符麼?為何竟是這般殘忍,她終究是賭輸了啊!
在命運面前,安蘭馨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從她逃出安平侯府開始,就想著有一天能夠主導自己的命運,能夠替她孃親報仇,替她自己報仇,可是,沒有一樣是她做成了的。
自從孃親死後,她就好似徹底的被命運給遺棄,在這浮世中掙扎,以為終有一天會海闊天空,但到最後卻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呵……呵呵……安蘭馨在心中苦笑,雖然發不出聲,但是,她臉上的諷刺與自嘲,卻是沒有絲毫掩飾。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絕望了,這一刻,從來未曾有過的絕望,那絕望將她整個人牢牢的包圍,密不透風,幾乎讓她窒息。
死嗎?雖然不甘心,她卻逃不過命運,不是嗎?她只有一死!
“哼,看來,你是認命了。”皇太后是什麼人,看出了安蘭馨的絕望,心中浮出一絲得意,她要的就是這樣踐踏安蘭馨的希望,讓她在絕望之中越陷越深。
安蘭馨沒有再看皇太后一眼,認命了,她認命了!既然肚中的孩子都保不了她,她還不認命做什麼?她終於認識到,太渺小的自己無法和命運抗爭。
她只有低頭,只有認輸!
皇太后會怎麼處死她?安蘭馨想著,嘴角的笑意越發的苦澀,原本安放在小腹上的手,此刻,已經移開,她保不住這個孩子,保不住這個籌碼了,所以,現在這肚中的骨血,對她來說,已經沒有絲毫意義存在。
“來人啊,既然咱們的蕙妃娘娘認命了,那現在就讓她看看,哀家送給她的大禮。”皇太后眸光微斂,意有所指的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