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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醜兒見朱然似乎有此猶豫,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嬌聲道:“內史大人幫了我們如此大忙,這點小事,你難道還要推託不成!”

朱然見醜兒似有不悅之色,慌忙點頭道:“這是自然的了。”

此後,朱然便與醜兒隔三岔五在此處幽會,凡打聽到王府有什麼重要之事,朱然便過來告之醜兒,再由醜兒告之周原。只是徐三家中之事,朱然考慮到事體緊急,這才進了內史府直接告訴了周原,想不到隔牆有耳,竟被嫪孫偷聽了去,終於釀成了一樁慘案。

又一日,朱然謊稱外出辦事,又來到醜兒身邊。不料醜兒一見朱然,竟眼圈一紅,淚珠兒便奪眶而出。朱然大驚,忙問為了何事。醜兒卻不答話,只管伏在榻上嚶嚶地哭個不休。

朱然慌了神,一再追問。醜兒這才淚眼盈盈地道:“奴家與朱爺的緣份盡矣!”

朱然更是一驚,急問:“何出此言?究竟出了甚事?”

醜兒便將周原和管筇之間的前因後果一一言之。最後,醜兒又道:“內史大人雖有罪過,但他待奴家恩重如山。他若一死,醜兒斷無偷生之理!再說,內史大人若是被捕,在獄中愛刑不過,難保不會將朱爺洩露王府訊息的事供出來。那時,朱爺必定也會受其牽累。如此一來,醜兒便更無生趣了!與其眼睜睜看著兩個最親近之人遭難受辱,還不如現在就一死了之!”說著,操起一把剪刀,就要往心中扎去。

朱然慌忙一把攥住醜兒的手腕,奪下剪刀,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醜兒淚眼婆娑地道:“吾原想遇見朱爺,可以託付終身,侍候朱爺一輩子。現在看來,醜兒終是命薄矣!”言罷哽咽不已。

“此事難道就再無其它辦法了麼?”朱然像是在問醜兒,又像是在自問。

“管先生是斷然不會放過內史大人的。除非……”

“除非什麼?”朱然急問道。

“奴家不敢說。”

“你我誰跟誰呀!說吧,急死人啦!”

“除非管先生,他……他不在了。”

“什麼?怎麼會?哦,你是說?”朱然驚愕地瞅著醜兒。

醜兒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朱然默然無言,雙眉擰成了個疙瘩。

“算了,醜兒決不會讓朱爺去做這樣的事,還是讓我去死罷!醜兒能死在朱爺面前,也能含笑九泉了。”說完又去奪那把剪刀。

朱然哪裡肯讓,悲愴地道:“縱是朱然粉身碎骨,千刀萬剮,也不能讓吾心愛之人去死!”

“難道你……?”

朱然點點頭,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對不起管先生了。再說,吾受周兄大恩未報,如今他有危難,吾又豈能袖手旁觀!”

醜兒聞言,一下撲到朱然懷裡,百般嬌媚地道:“奴家真是前世修來之福,遇上朱爺這樣重情重義的漢子!”

朱然離開醜兒,回到王府。適逢毛蒼著人送來請柬。便到集市上買了一尾鯉魚。朱然家祖上秘傳有一種慢性毒藥,讓人服下後毫無感覺,但只要服藥之人一飲酒,立馬就會發作。朱然將此藥塗於魚腹之中。到了管筇的住處,謊稱此魚乃王爺所賜,將鯉魚與請柬一道,送給了管筇。

三十六

管筇被害一案已經明瞭,雖說朱然並未供出周原是其主謀,但僅憑周原過去的案底,便可緝拿問罪。於是著人拿了周原,押赴京都,聽憑朝廷發落。

原名童忠的周原自從在京都案發後,改名換姓,一路逃亡,潛入六安。六安國相毛蒼見其機靈,將其收留,後又薦為內史。周原當上內史之職後,野心驟起,見毛蒼在六安一手遮天,心中頗為羨妒。表面上對毛蒼恭敬有加,實際上陽奉陰違,蓄謀取而代之。但毛蒼畢竟樹大根深,而他卻勢單力薄,難成氣候。在六安這塊土地上,要想成就大業,必須先扳倒毛蒼。當他聞知六安王之國之訊後,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便派出爪牙,四處打探六安王之國的行蹤。當他得知毛蒼在八公山下欲謀害劉慶一行時,他審時度勢,覺得此時劉慶絕不能死,否則自己無從借力與毛蒼對壘抗衡。於是便著人給管筇暗傳訊息,讓他們提防毛蒼的暗算陰謀。劉慶到六安後,管筇便開始注意國庫之案。周原覺得這是扳倒毛蒼的大好機會,便又著一孩童給管筇提供嚴春的資訊,勢圖一舉擊敗毛蒼。後來,毛蒼居然兩次殺人滅口,化險為夷,使金庫案無從查起。周原意識到,單憑金庫案扳倒毛蒼的計劃已難以實現。恰在此時,從京都衣錦歸國的管筇有意無意之中透露了自己的致命隱私,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