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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村的眼睛,也不敢窺視他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後,我終是懦弱地搶在他出聲前,急急地換了個話題:“對了,幸村君知道那個送我來醫院的人是誰嗎?”沒有自信,害怕拒絕,原來真要面對自己的感情時,我竟也是這般的沒有出息……

好在,幸村有體貼地順著我的話尾接了下去。

他說他沒有問那個人的名字。

昨天,因為網球部的事情,他並沒有如約去看畫展。他有打電話來和我道歉,但,由於我手機關機,所以他一直未能聯絡上我,直到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他又撥了我的手機,這次,我沒有關機,不過,卻是一個男人接的。

男人接起電話,什麼也沒有問,只說了一句:“羽鳥離在東京XX醫院。”後便直接結束通話。

於是,半信半疑地,幸村從神奈川趕到了東京,來到了那個男人說的醫院,這才找到了我的病房,知道我昨天出事的事情——只是那時,他並沒有在我的床邊,看見任何人的影子。

聽完他的敘述,我的心,有些複雜難言。

有一點點失落,有一點點黯然。

失落,如果沒有昨天的意外,那場約會也不過是出泡影。

黯然,那雙在睡夢中緊緊擁住我的手,竟不是眼前的他。

也許對於昨天的事,我的記憶並不清晰,但是,我卻清楚地記得,在那些男人要對我施 暴的時候,有一個人適時地衝出來救下了我,雖然,那時的神智有些恍惚,但,昏厥後的意識卻是有三分的清醒。

因為那若有似無的清醒,所以我感覺得到昨天晚上,有一個人,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模模糊糊中,我記得他環住我的那雙手,有著炙熱的溫度,流連不去。

因此,剛剛睜開眼,看見幸村,我有三分的驚訝和七分的竊喜。

我潛意識地將他和昨天的那個人畫上了等號。

那束薰衣草,那個有關薰衣草的傳說,那份來自他的安慰。

我以為他是“他”。

我好想他是“他”。

可是,剛才,無心的話題揭開現實殘忍的面紗。

他不是“他”。

不是“他”,會是誰?

那個答案,隱隱約約,有一番揣測。

可惜,我卻失了追根究底的勇氣。

唇,滑過一縷苦笑,我抬眼望著眼前的幸村。

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彷彿適才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聽到。

他……總是這樣,明明知道所有,清楚所有,卻總是選擇不動聲色。

不道破,不講明。

體貼地選擇沉默。

不知,那究竟是他的溫柔還是溫柔包裹下的殘忍。

我看不懂他的心,猜不透他的情。

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並不重要。

因為,我還沒有努力,我還不夠努力。

只是……那樣的掩耳盜鈴,還能持續多久,還能維繫多久?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唯一清楚得是,現在,目前,此刻,對他,我不想放手,也捨不得放手。

我喜歡他,認定他,就是他。

不管前路有多難,不管結局是何種,都阻止不了我想要追逐他的心——傻也好,呆也好,痴也好,笨也好,他是我認定的幸福,他是我想要的愛情,所以,即使用盡心計,不擇手段,我也要讓他回應我同等的心情!

“小離!小離!”思緒翻攪,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條件反射地移眸望去,我看見滿臉驚惶的羽鳥馨子難掩焦心地由遠及近。

她的身後,還跟著同樣擔憂表情的羽鳥國宏。

見狀,幸村無聲地退了幾步,將我床邊的空間,讓給了羽鳥馨子他們。

“小離……你……”看到我上著夾板的右手和略顯狼狽的臉頰,羽鳥馨子總是霧濛濛的眼睛又有淚水開始醞釀,然而,許是礙於幸村在側,她強忍著硬是沒有讓那些液體潰堤。

至於隨後跟上來的羽鳥國宏則因我此刻的模樣而稍稍蹙了蹙眉宇。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後帶著一絲詢問地轉移到了我身邊的幸村身上。

出於禮節地,幸村微微向羽鳥國宏他們點了點頭,客套有禮地寒暄了幾句後,他溫和地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體貼地選擇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