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不遠處的觀眾席,黑壓壓地有一大半都是來自立海大的少年少女,而且,女性比遠遠多於男性比。
“小離!”沉吟間,遠遠地,有兩抹熟悉的人影由遠及近。
是靜雅和亦晴。
“靜雅姐姐,亦晴姐姐。”誠太和明太甜甜地打招呼——整齊劃一無錯開的二重奏。
“誠太,明太?哇,好久不見,你們這兩小鬼好像又長高了不少嘛!”捏捏誠太,摸摸明太,靜雅的表情春光明媚,而亦晴則靦腆地笑著,還是一貫的內向羞怯。
一陣東拉西扯的寒暄後,靜雅熟門熟路地帶著我們來到之前她們事先佔好的地理位置——那排最貼近於立海大教練席的觀眾席。
“文太哥哥,精市哥哥!”兩個小鬼鬆開了我的手,撒著歡地往前跑去,而託他們的福,隔著矮矮的鐵絲網,站在球場內的那幾個少年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的方向。
“羽鳥,你來了啊?”披著外套,雙手環胸,額頭戴著綠色護額的幸村淡淡地對著我綻開一抹微笑。
看到他,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腦海,不自覺地又浮起前幾天,那次曖昧的貼近……雖然那天和切原一起離開會場後,一直到飯局結束,我和幸村之間也沒有再有任何單獨的交談,即使偶爾的眼神交匯,也不過是匆忙掠過——若即若離,臆測紛飛,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究竟——是無法鼓足勇氣吧?我一直不敢問他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是害怕也是躑躅,不過,更多的,卻是心知肚明——在他們全國大賽還未結束時,追問,並不是好時機。
“噗哩。”神遊中,仁王戲謔的聲音掠過耳畔。
“呃……是啊,我來為你們加油。”下意識地斂起思緒,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隨意道。
聞言,幸村低低地笑了:
“呵呵。那真是謝謝羽鳥了,相信有了羽鳥的加油,這場比賽,也許會比想象中還要輕鬆……”雲淡風輕的話底,卻是屬於王者獨有的霸氣和自信,“是不是,文太?”頓了頓,幸村意有所指地將視線落到一旁自早上集合起,便一反常態地選擇沉默寡言的自家部員。
心,一愣,被點到名的人,如夢初醒般,訥訥地抬起頭,嘴角,牽強地勾了勾無意義的弧度:“大概吧……”
悶悶的語調,少了記憶中熟悉的熱切。
我直覺地循聲望去,正巧對上文太那雙透著些許複雜的紫紅色眼睛。
而見我看他,他又連忙別開臉去,背對著我,假裝忙於檢查手裡的球拍。
望著他略顯黯然的背影,我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從那次在醫院,我把自己的心事和文太坦白後,我們之間,明顯回不到從前……我沒有試圖接近,也沒有試圖挽回,甚至,有意識地,還和他保持起了距離——我知道文太的感覺,也清楚他的心意,也許,這樣的做法有些殘忍,但是,與其讓他抱有一份希望而在將來失望,那麼一開始,我便情願選擇直截了當——我不會做別人的替補,也不會讓別人當我的後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曖昧的滋味,我一個人體驗,便已足夠。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
所幸,適時地,廣播裡傳來低沉的男音,大致是通知立海大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云云。
於是,各歸各位的,那些少年們漸漸疏散。
除了坐在教練席上的幸村,以及馬上要上場的柳生外,其他人,以真田為首,皆離開了場內,在離我和靜雅他們不遠處的同一排觀眾席上站定。
誠太和明太自然是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跟在文太身邊。
出於禮貌地,我一一和真田他們打過招呼,目光掃過文太時,溫和客套。
文太僵硬地動動唇,似乎是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他身邊的胡狼,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對我露齒一笑。
“噗哩。”仁王漫不經心的眸底有一抹幽思。
柳和真田則淡淡地和我點過頭打過招呼後,默然不語。
至於一直少根筋的切原——因看不懂眼前的情況而露出滿臉的莫名其妙。
好在,身邊的靜雅突然開口說口渴,軟磨硬泡地硬是拖著我離開了觀眾席——亦晴當然也緊隨在後。
我一愣,直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她便立刻攤出了她的底牌。
“小離,聽說你和跡部分手了,是真的麼?”
“靜雅!”亦晴急著拉拉靜雅的衣袖,似是不贊同她如此單刀直入。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