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當時有人捉了條活的大守宮,他就要了過來,守宮地手掌要不仔細看跟人手差不多,指頭縫裡都有個鮮紅地小肉疙瘩,用針挑出守宮手指之見的紅色小肉點,合水給我灌了下去,沒到半天,手上的腫就清了。
後來我問過他這是什麼東西,祖父就給我講了許多關於守宮地故事,我對一些古舊奇聞怪談之所以知道得很充實,幾乎都是那時候聽他所講,守宮指間的紅丸,稱做臍紅香,克五毒,解百毒,如果有一罐頭瓶臍紅香掛在屋內,整座宅子都不會有蚊蟲蛇蟻侵擾,不過那需要多少成形的大守宮,不是一般的人家用得起的。
想不到以前的經歷,這時候派上了用場,由於只有前肢的臍紅香可用,而成形的大守宮指間共有八粒臍紅香,正是解百毒的妙藥,而且我記得我祖父當年沒用任何多餘的東西,不必象中藥一般講求君臣扶佐,唯一擔心地是這所謂的解百毒,包不包括錦鱗蚦之毒,可有病亂投醫,有根救命稻草,總好過眼睜睜看著丁思甜這麼死掉。
我狠了狠心,決定姑且一試,毒死丁思甜我就去給她償命,當時真是快急瘋了,我和胖子完全忘了我們倆也可能中了屍參的毒,把這件事徹底扔在腦後了,我把這套原理簡單的跟胖子解釋瞭解釋,胖子雖然半懂不懂,但出於戰友之間的無比信任,也豁出去同意了。
我們把那被大守宮的屍體拖到地上,用水壺裡的清水洗淨藥液,由胖子按住守宮的前掌固定,我用長刀的刀尖細細挑出八粒紅色地小肉疙瘩,棒在手心裡一看,鮮紅欲滴,能不能救活丁思甜全指望它了。
第四十一章 盜墓者老羊皮
這時丁思甜臉色青中透黑,牙關緊閉,胖子和老羊皮撬開了她的嘴,我把八粒臍紅香全給她塞進嘴裡,捏鼻子灌水送了下去。我們三人守在蠟燭下,雙眼不眨地盯著她,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也不記得過了多久,直到連殘餘的蠟燭頭都燃盡了,才眼看丁思甜眉宇間青氣雖然未退,但謝天謝地,她呼吸比先前平穩了許多,終於有那麼一點好轉的跡象了。
我稍稍鬆了口氣,按說這時候應該再堅持堅持,離開這陰森惡臭的密室,可緊繃的這根弦一鬆,精神和體力都支援不住了。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想倒在地上昏睡的念頭揮之不去,但這時候還遠不到喘息休整的時機,必須趕快離開,哪怕到地下室過道中再睡,也不能在那鮮卑巫女的屍體旁失去意識。我咬了咬舌間,強打精神和胖子找傢伙去清理密門前的屍參。這時老羊皮似乎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步一搖晃地走過來幫忙。
我帶著胖子和老羊皮好一番忙碌,雖然我們對這株屍參“押不蘆”缺乏瞭解,但根據在福建接觸到的一些生物常識來分析,它可能像海百合一樣,是一種紮根地下不能移動的生物,它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最長的根鬚,不能離開適合它生長的泥土,從那磚窖到這內層密室的距離來看,其長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們將這已被防腐藥水殺死的屍參一段段切掉,才發現不僅是根鬚與許多半腐屍連在一起,它身體表皮裡裹著的屍體更多,根鬚纏著的屍體大多發白微腐,而參體內的屍體幾乎都爛得不成形骸了。
我正用腳把胖子切掉的根鬚遠遠踢開,這時忽聽老羊皮一聲蒼狼般的哀嗥,雙膝跪倒,按著對一具屍參觸鬚上的屍體嚎啕大哭:“二蛋哎,兄弟啊,你死得慘……”
我和胖子覺得奇怪,走過去往那屍體處看了看,見那與一條屍參觸鬚長為了一體的死屍,面目慘白,還有幾條蛆蟲在腦門上來回爬著,看老羊皮的樣子,似乎這屍體正是他的親弟弟羊二蛋。雖然我們與他素不相識,但畢竟跟老羊皮一起經歷了出生人死的考驗,有點物傷其類的感覺,不禁也是一陣辛酸。
我們不知該怎麼去安慰老羊皮,我只好帶頭唱起了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來渲染悲壯氣氛。剛唱沒半句,我突然發現羊二蛋屍體的裝束,赫然也是一身黑衣,腰上扎著猩紅的絛帶,原來這廝竟是與倭國鬼子狼狽勾結的泥兒會。我伸手就要去抓老羊皮的衣服,問他究竟是友誼還是侵略,不料一愣神的工夫,老羊皮已經悶不吭聲地轉身走出幾步,抱起了那口小銅棺材一樣的銅箱,口中唸唸有詞地揭起蓋子:“二蛋啊,我替你把魂來引……”
不知是疲勞過度,還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兀,反正這時候我和胖子的思維,已經完全跟不上事態的變化了。我們微微愣了一愣,但至少還都立即反應了過來,老羊皮抱著的那口銅箱子,是萬萬不能開啟的,否則誰也別想活。
管他是早有預謀,還是失心瘋了,我和胖子喊了一聲,扔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