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再採用疊壓佈局。
由於墓道中水流太急,無法立足,我們只好從側室中繞行過去,好不容易才從另一側到得墓道中段的塌陷處,地面磚泥混雜,露出一個直徑數米的落水洞,怎麼看都象是幾百年前的一條盜洞倒塌形成,可能是觀山太保從地底打盜洞繞過墓牆倒鬥,其後盜洞逐漸坍塌浸水所致。
盜洞下還有另外一層墓室,內部磚倒牆傾,混亂不堪,我向下一張,只見底層墓室中黑水半淹,古墓底層土壤並不堅密,灌下去的地下水都滲入了地底,忽見墓室角落的水面上光束晃動,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胖子正在那打著手電筒東張西望。
我見他無事,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朝他叫道:“王司令,你沒事吧?孫九爺和么妹兒在哪?”但落水聲極為嘈雜,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些什麼,看看下方墓室積水很深,就尋個水流不急的地方,同Shirley楊一前一後攀著“飛虎爪”垂了下去。
我摸到胖子身邊。見他摔得七昏八素,身上磕破了幾塊,但頭上有登山頭盔,肩肘膝蓋都著有皮製護具,落在水裡沒什麼大礙,便又將先前的話問了一遍。
胖子使勁搖了搖腦袋,說道:“他媽的,怎麼眼前全是金星子?剛才墓道里水流太急了,胖爺我本打算從棺材上跳下來。可孫九爺那老東西怕水,幾乎嚇尿褲了,拽了我死活不撒手,結果讓他這麼一拽,差點害得胖爺把腦袋撞回腔子裡,么妹兒和九爺這倆旱鴨子……好象掉在水裡也沒敢鬆開棺材,要是沒在這間墓室裡,那就……肯定跟著漆棺漂到附近的墓道里去了。”
我看到胖子沒事,估計孫九爺和么妹兒也不會出太大意外,不過我感覺這座古墓內部似乎不太對勁,空空蕩蕩的陰冷中透著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氛,眼下必須儘快找到其餘的人,以免會有不測發生。
積水的墓室中四面都有門洞,其中有面墓牆上繪著一片古怪的壁畫,是個面無表情的肥胖婦人,手捧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枯瘦老者,匆忙間也難以琢磨壁畫中描繪的是什麼傳說,只是覺得格外妖異,無意中瞥上一眼就讓人渾身都不舒服,不得不盡量把視線避開。
在有壁畫的墓牆上,有一道最大的拱形墓門赫然洞開,一米來深的積水向門內緩緩湧動,漆棺落水後,極有可能順勢漂進門後的墓道之中,因為周圍的另外幾個缺口,都比較狹窄,我們在墓室門前喊了幾聲,見半晌無人應答,便把頭盔上的射燈打亮,各自摸出防身器械,趟著水摸了進去。
墓道里常年浸水,磚牆上有明顯的水線,生滿了墨綠色的厚苔,黑暗的空氣中溼氣陰鬱,照明射燈的能見度低得不能再低,離開了落水洞向前走了很遠,仍然不見墓道盡頭。
疊壓式古墓獨特的結構和風水地脈,使得古墓裡的聲音只能隨地氣自下而上傳導,置身漆黑陰冷的墓道中,已完全聽不到背後墓室落水洞裡的聲音了,只聞水流泊泊輕響,周圍更是靜得嚇人。我擔心孫九爺的安危,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正要再次開口呼喊失蹤者的名字,忽見距頭頂近一米高處的墓道頂上,又有一面斑駁殘缺的壁畫,與墓室中的無跡風格類似,描繪一個神態如同木雕泥塑般的婦人,張開櫻桃小口吐出舌頭,她那條鮮紅的舌頭上盤腿坐著一個老者,那老者神貌似鬼如魅。只不過身形小如胡桃。
在苔痕汙水遍佈的墓道里,這幅壁畫顯得格外兀突,我冷眼看個正著,心中著實吃了一驚,走在頭裡地胖子也說:“老胡,我瞧這壁畫怎麼如此眼熟。本司令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好象在陝西龍嶺見過,你當時還說只有唐朝才有這麼肥胖的地主婆子……”
我深有同感。點了點頭,腳下不停,邊走邊問身旁的Shirley楊,是不是覺得壁畫很是邪門?怎麼看都象是唐代的貴婦。
Shirley楊說:“是很邪,壁畫色彩如新,看那婦人衣飾神態應該是唐人,而她舌上的老者簡直……簡直象是惡魔。”
Shirley楊說,這些壁畫都應該是唐代之物,顯得與“烏羊王古墓”的歷史背景格格不入,想必是地仙封師古從別的古冢裡盜發所獲,卻不知故意將它們藏在古墓最底層意欲何為?要提防這段墓道里有“陷阱”。
我聽Shirley楊提及壁畫中所繪如同“惡魔”,不覺心下惕然,雖然這個西方化的稱呼在我腦海中沒有具體形象。可竟然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唐代貴婦舌尖上的“老頭”,是再合適不過了,那乾瘦精小的老者兩耳尖豎,面目可憎,活象是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第二十八章 惡魔
“觀山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