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歡歡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天氣的燥熱,這冷不丁的來到了這麼個仙境一般的地方,絲絲涼涼的感覺氤氳周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西陵紫瓊讓一個掌事婢女帶著歡歡四處看看,說是看中了什麼便拿什麼。
歡歡心裡想著,人窮志不能短啊,東西再好,是人家的,自己若是喜歡,便去自己掙,要是不能夠的,看看就得了。
剛好走到一個軒榭的石桌旁,看了有些種在玻璃瓶兒裡面的花兒,那花色殷紅,花型桃心狀,花葉卻只有拇指大小,歡歡上了心,她自認為不算是嘗百草見千花,那也是閱覽花草無數,可是這種花草卻從未見過,還沒有把鼻子湊過去,便被一旁的掌事宮女攔住了。
“小姐,這個花只可遠觀不可近玩,花兒上的露珠兒是有毒的。”那宮女說的一本正經,很嚴肅。
歡歡一愣,疑惑的問道,“這花兒有毒麼?”
“回小姐的話,這花兒本身沒有毒,只是這花兒上的霧水會有毒,奴婢怕小姐不小心碰了,會不好——”婢女的聲音低了低,說道。
歡歡蹙了蹙眉毛,問道,“此花叫什麼名字?”
“花名痴狼花。”女婢恭敬地回答道。
葉小萱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可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花名的,更沒有在任何的書中看到過有這種花的記載。
那女婢似乎看出了楊歡的心思,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微笑著說道,“此花是月朧國的貢品,每三百年才會開一次花。皇上疼愛公主,便在後宮開設賞花大會之後,將此花賜給了公主。”
楊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輕輕的坐在了那玻璃瓶兒的旁邊,出神的看著這雍容華貴的花兒,納悶著怎麼會有那麼一個不好聽的名字。
這時候掌事宮女看到了遠處輕輕走過來的西陵亦融,正要施禮,卻被對方擺手制止了。
西陵亦融怎麼也沒想到,後來去了三次景泰大酒店都沒有再碰到歡歡,去了三次龍馬大藥房也沒有碰到歡歡,本已經另想主意了,卻在自己的妹妹府上碰到了歡歡。
西陵亦融一襲湖藍薄紗圓領長袍,只一隻桃木精雕的髮簪將頭髮挽起。
他緊緊的盯著身前那個一眨都不眨眼的女孩,那女孩看的那麼仔細那麼認真,似乎看著這花兒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心裡。
歡歡心裡想著,這花兒到底算是觀賞型還是藥用型?若是這花兒的根莖葉花兒都能被試驗一下就好了,可是這個品種稀缺啊,這麼好看的花兒為什麼有這樣一個名字?難道這個名字是有故事的?
歡歡正想得出神呢,不自覺的眼珠一轉突然發現自己身後有個人,嚇得一下子跳起來,正好碰翻了石桌上兩外的兩個玻璃花瓶兒!
歡歡當時只知道,這院子裡的每一件東西,哪怕是牙籤兒那都是價值連城的,眼前這玻璃花瓶兒要往地上滾?那可是石子砌成的地面,還不得馬上報廢了?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前身探出去,急忙摟住花瓶,這一下卻不得了了,正條胳膊都落在了殘碎的花瓶兒玻璃碴兒上。
眼瞅著,歡歡那纖細嫩白的小胳膊上幾條血蛇蜿蜒開來。
西陵亦融急忙將一旁的玻璃碴兒拿袖子呼啦一下弄到了地上!
“殿下!您的胳膊!”在一旁的掌事宮女大驚失色的叫道。
西陵亦融氣的圓目怒瞪,大吼一聲,“沒見她已經血流成河了麼?難道你們是死人,要等著血流乾了再請太醫?”
掌事宮女急忙吩咐身後的小宮女去請太醫。
歡歡本是郎中,知道這只是皮外傷,雖然有些痛的讓人眩暈,但是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沒事,俺就是看病的,這點小傷沒事,只要包紮一下就好。”
西陵亦融深深的眯著眼睛,似乎那眼中有一團熊熊烈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噔時竄出來一樣。
他那湖藍的淺色袖子慢慢的夜滲出了血跡。
歡歡依著木廊柱,心裡顫了,這花瓶兒的多少錢啊,這就算是爹孃把家當拿出來都不夠吧,可是現在還在整修留香樓啊,哪裡有銀子?就算有那五千兩,那可是娘拿著家傳的寶貝換來的啊?這可怎麼辦?
歡歡閉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殿下,俺知道這玻璃花瓶兒價值連城,這樣,等俺回家跟爹孃商量一下,再還銀子可以麼?”她心裡知道,自己的娘無所不能,一定有辦法的,她要做的是一定活著離開這裡。
西陵亦融緊繃的臉上突然有些鬆弛了,一愣,他蹙了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