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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下著樓梯的迷失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力道推下了樓梯,她只感覺到了一陣眩暈然後一切安靜了下來,幸好樓梯只剩下了幾個臺階,所以摔的不會很重。幾個陌生的路人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那個推迷失的婦人,迷失勉強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狐狸發狠地衝了上去卻被她叫住了,“狐狸,回來,聽話!”,她用簡潔的語句喚回了愛犬,但仍感覺有點吃力,她不讓狐狸上前去,她害怕那個人會傷害到狐狸,她寧願被傷害的是她,因為在法律中人類傷害了動物不算什麼,動物的生命永遠不會被珍惜,但故意傷人卻算是一項罪。那個發瘋了似的女人見她站了起來便上前幾步抓住她搖晃著說,“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還給我……”,那女人尖叫般地痛哭著,迷失奮力推開那個快瘋了的女人,跌坐在地上喘著氣,她的每個細胞都能感覺到痛,純白的衣服也染上了灰塵。

“到底誰才是兇手?”她嘲笑地看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呆了一下看著她,“逼他去死的可是你啊!偉大的母親,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打著一切為了他好為名義,讓他變成自己手中的傀儡,他可是有思想的人,你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感覺,你才是兇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說你胡說,我不聽”那個女人死命的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你們誰有在乎過他的感覺?你們愛的不是他,只不過是他的成績,只不過是想讓他為你們達成你們沒有達成的願望,他早已經想自殺了,你們誰注意到了?誰注意到了?只想到自己的,責任只會往別人身上推,現在只會跑來怪別人”。迷失緩緩站起來冷冰冰地說著,眼裡充滿了對人類的恨意。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掐死你”那女人瘋了似的朝迷失衝去,周圍的看客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場戲,他們只是觀眾而並不是演員。

“他好孤獨,一直都好孤獨,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剎那,只有他一個人承受著這孤獨下墜”,迷失默默地說著,她的表情像死一樣寂靜,自己當初也跟他一樣,那下墜是孤獨的,永遠的孤獨……。寒伸手扯開了那個發瘋般的女人不讓她傷害到迷失,然後朝她大吼了一聲,“夠了!你給我住口”。

她喘著粗氣,靠著牆緩緩滑落,她剛剛太激動了,而現在覺得自己有種虛脫的感覺,狐狸靠在她身邊嗚咽著,她費力拍了拍它的頭安慰它。那女人掩面哭著跑走了,寒彎腰抱起了她說:“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哪裡”。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吧!好嗎?”她的頭在他的肩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出了家裡的地址,把鎖匙交到了他手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溫暖的懷抱中她做了一個古老的夢,母親的淚和那個古老的男人的懷抱,還有在受傷時那個保護著她的懷抱,安全的溫暖的讓她可以放心地昏睡。溫暖的淚由眼角流出,原來那鹹澀的溫暖的是淚。原來自己一直等待著的,就是這個有著淡淡的獨特味道的溫暖的懷抱。她感覺到了他把她輕輕放到了她那張熟悉的雙人床上,她輕輕睜開了迷濛的眼睛注視著他說,“我終於等到你了,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說完她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不會走的,因為她剛剛的那句話。寒沉默了,他靜靜地看著迷失,伸手幫她拂開額前的頭髮,他在思考著她的話,她那句話到底想說什麼?

這次沉睡是一段很長的回憶,以前這些回憶只是片段地出現在她眼前,而現在卻完全重演了一遍,更讓她確信找到了他。眼淚回來了,她的眼淚只因他存在,原以為麻木了的她,從沒想過夢境裡重演的回憶會讓她的心那麼痛,淚由眼角流出,她睜開眼睛卻感覺到了黑暗的降臨,而他坐在她的電腦旁瀏覽著她網上的文章,黑暗中她由後面抱住了他,換來了兩人的沉默……

“迷失……”,他低聲喃喃的輕念著她的名字,“我要找的會是你嗎?”

“為什麼你的文章是那麼的絕望。”

“因為你。”

“為什麼那些自殺的人在你身邊,你卻不勸說他們?”

“因為你。”

“為什麼生存?”

“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

還有就是對人類的憎恨,可是她沒有說出來,人類對她的族人趕盡殺絕,她永遠無法忘記。她注視著他,恨意在眼裡一閃而過,他並沒有忽略掉,只是有那一抹的驚訝,他輕輕捧起她那有點蒼白的臉,“為什麼?”,淚水由她的眸子流出,在流落的過程中由溫暖變為了冰冷,“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