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就將橫掃西北的西域惡訇力安洛連真逼死。任副教主卻能在家師面前侮辱師祖,還能留下一條性命。紫郢劍殺過的名家不少,卻沒有一人有任副教主這本事。周某人不願以境界強壓下乘人之危,想品評一下任副教主的劍。”
任橫行目光注於劍上,良久嘆道:“好劍!”
“你能看得出?”周不疑失笑“周某人失言了,任副教主師出名門,怎麼會看不出佩劍的好壞?”
任橫行搖了搖頭,道:“你的劍有殺氣,看起來殺了上千人,能殺人的劍就是好劍。一口殺了上千人的劍,怎能不說是好劍?你們這些正道的偽君子老愛說劍為君子,好似就不是用來殺人的一般,現如今看來,你們也是會殺人的,而且殺的,不比神教眾人少。甚至更多。”
“君子也是會殺人的。”周不疑淡淡的說道。“任副教主許久不出手,是怕了麼?”
“怕?哈哈哈!我會怕?就是尊師也不能讓任某害怕,任某是給周先生一個機會,投入我神教麾下,看來周先生是不會了。那就留下吧!”任橫行其實真的是怕了,就算面對周清玄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害怕,他覺得自己面對的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不對,是五座山。最最要緊的是,他看不透周不疑。周清玄儘管不知道比周不疑厲害了多少倍,卻幾下子就被任橫行給看穿了。但周不疑,任橫行已經用盡了全力,卻始終,沒有摸到周不疑的底線。因為他竟然感到周不疑有些害怕自己!怎麼可能!周不疑剛才展現的實力,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抹去,他害怕一個什麼?定是裝出來的。可怕!竟然裝的這麼像,連自己都看不出來是假的。華山派有這麼個繼承人,真是王重陽顯靈了。
任橫行不敢說話,他害怕非但看不穿周不疑,自己反倒被看穿了。這時候他能做的就是一件事情,出劍!任橫行手中長劍斜刺周不疑左胸,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備的凌厲劍法。周不疑一見之下,忍不住大聲叫道:“好劍法!”任橫行心道:“難道是個武痴?華山派周清玄也不是笨蛋,怎麼選了個武痴做繼承人?”便在此時,周不疑長劍一挺,向任橫行剌了過去。任橫行也是個識貨的:“他的劍利,我不能硬拼。得智取。”打定主意任橫行長劍揮轉,指向周不疑的右肩,仍是一招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精妙之著。
周不疑心中一凜,只覺他這一劍之中,竟無半分破綻,無法仗劍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橫劍一封,但這一封之時,劍尖斜指,仍是含有刺向對方小腹的含意。任橫行心道:此招極妙。迥劍旁掠,消解了周不疑這一劍。二人你一劍來,我一劍去,霎時之間拆了二十餘招,但兩口劍始終未曾碰過一碰。周不疑只覺對方劍法變化繁複無比,自己從未遇到過在招式上如此出神入化的強敵,對方的劍法之中,自始至終,竟無分毫瑕隙可尋。
華山劍法,博大精深,而氣宗原本就注重修煉氣功,對於劍式精妙變換,並不怎麼雕琢,倒是劍意更為看重,得意之後便忘形。並不限於招式套路,而是劍從中御,招式層出不窮,幾乎有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的味道。任橫行眼見周不疑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從所未見,仗著經驗豐富,見聞廣博,兼之機變過人,一一予以化解,但拆到四十餘招之後,出劍已略感窒滯。他將內力慢慢運到木劍之上,一劍之出,竟是隱隱具有風雷之聲。
但任橫行能撐到現在,是因為周不疑想看他的劍法,那裡是奈何不了他?論內力,氣宗弟子絕不膽怯對方比拚內力,不論敵手的內力如何深厚。任橫行也並非不知,可是他自學成劍法以來,第一次心中生出懼怕之意,數次遇到險著,雖然仗著精妙劍法化解,背上卻已出了一身冷汗。數次看來必定可以得手,已將周不疑迫得處於絕境,除了棄劍認輸之外,更無他法,但周不疑總是突出怪招,非但將顯然已經無可救藥的困境解脫,而且乘機反擊,招數之凌厲,實是匪夷所思。
再拆了四十餘招後,周不疑出招越來越是得心應手,許多原先在劍法上面的難題,在遇上了這敵手的精奇劍法後,竟一一解開了!原先對於任橫行許是那人的恐懼盡去,也可說全心傾注於劍法之中,更無恐懼或是歡喜的餘暇。任橫行接連變換了八種上乘劍法,有的攻擊凌厲,有的招數連綿,有的小巧迅捷,有的威猛沉穩。但不論他如何變招,周不疑總是對每一路劍法應付裕如,竟如這八種劍法,每一種他都是從小便拆解純熟一般。任橫行橫劍一封,喝道:“接我這路劍法。”一聲長嘯,一劍倏地劈出。周不疑斜劍剌出,逼得他收劍回擋。任橫行口中連連呼喝,竟似是發了瘋一般。口中呼喝越急,出劍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