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到聚義廳會晤。”
蓬萊魔女聽那頭目特別提及華谷涵在裡面候她,心頭不禁卜卜亂跳,暗自想道:“是了,想是華谷涵對我誤會甚深,不願見我。王宇庭一直在裡面勸他,如今才勸得他回心轉意,但仍是不肯出來接我,卻要我先去見他。嗯,華谷涵呀華谷涵,你也未免太驕傲了!”
要知他們二人雖然早已是彼此傾慕,但卻從未有過單獨相對,深談心事,因此若論與蓬萊魔女相知之深,笑傲乾坤尚不如武林天驕。如今蓬萊魔女是來決定終身大事的,而彼此的誤會又未曾消除,在這即將見面之際,蓬萊魔女怎能不芳心撩亂,又喜又愁,諸多猜忖?王宇庭沒有親自出來接她,蓬萊魔女最初還是有點疑心的,雖然她也替王字庭找到一個解釋,猜想他是正有要緊公事,但這個“理由”總是不大站得住腳。如今她亂想胡思,諸多猜忖之後,認定是由於華谷涵的緣隨,對王宇庭這個有失常禮的舉動、反而沒有疑心了。
蓬萊魔女隨那頭目踏進了聚義廳,只見偌大的一個聚義廳,竟是空蕩蕩的並無一人。那頭目道:“柳女俠請坐一會,我立即去請寨主與華大俠出未。”
本來她以北方綠林盟主的身份來到,王宇庭應該招集寨中有地位的頭目,在聚義廳中介紹給她認識才是。如今的情景,卻似邀她在密室會談,不過把聚義廳權充密室罷了。
這本是不合綠林規矩的事,但蓬萊魔女卻又想到了另一邊,心道:“王宇庭是他的好朋友,料想已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他如此安排,那是要讓華谷涵和我先有個私下說話的機會。也好,這樣的安排倒可以免去我許多尷尬。反正我是要與華谷涵說個清楚的,人多在場,那就不好說了。我也沒有什麼緊要的公事,先私後公,或許難免有人笑話,那也顧不得了。”
蓬萊魔女正在胡思亂想,忽聽得有個熟悉的蒼老的聲音笑道:“清瑤,想不到咱們一家子又見面了。你爹爹好吧?他怎麼沒來?你既然來到,就在這裡住下來吧。勝於跟你的爹爹東飄西蕩,在金國的地方,時刻又要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蓬萊魔女這一驚非同小可,來的哪裡是什麼王宇庭,卻是她的叔叔柳元甲。柳元甲後面跟著一個人,這個人當然也不會是笑傲乾坤華谷涵了,而是那為虎作悵的飛龍島主宗超岱。
原來飛龍島主事敗之後,在飛龍島上已不能立足,遂聽從柳元甲之計,把部屬化整為零,帶到了常州集中。常州靠近太湖,柳元甲和常州團練使王大信一向是有勾結的。
太湖當時屬於常州府冶,柳元甲要飛龍島主把部屬秘密移集常州,為的就是要與常州團練使王大信合謀霸佔太湖。
原來太湖物產豐饒,一向是常州租稅來源最大的地方,也即是貪官汙吏利數所在。但自從王宇庭佔據太湖,作了十三家總寨主之後,太湖兩岸五十里之內,地主逃亡一空,官府也不敢前來徵糧,湖中的魚稅,更是無法徵收了。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柳元甲、飛龍島主與王大信謀奪太湖,利益一致,一拍即合。雙方議定,由王大信借出官家船隻,並護飛龍島主的部屬,假借官兵名義,進剿“湖匪”。奪了太湖之後,田租魚稅的收入,兩方平分。
其時朝庭已經有令,要王宇庭所部義軍遣散為民,王大信若能攻下太湖,便可以截斷王宇庭的歸路,向朝廷領功,江淮制置使劉琮雖然是個比較有良心的將領,不願意殘害助朝廷抗金的義軍,但也不敢阻撓王大信的行動。
王字庭留守太湖的唆兵不到兩成,而且多是老弱之輩,飛龍島的悍匪與柳元甲的黨羽卻都是善戰的亡命之徒,人數也比太湖留守的嘍兵多得多,一戰之下,嘍兵雖然激烈抵抗,終是眾寡不敵,幾乎全部犧牲。柳元甲與飛龍島主圖謀得遂,霸佔了太湖。
給蓬萊魔女駕船的那個舟子正是飛龍島主的親信頭目,在飛龍島上見過蓬萊魔女的。他認得蓬萊魔女,蓬萊魔女卻不認得他,給他巧言騙過,落了圈套。
前因表過。且說蓬萊魔女正在滿懷柔情,準備會見華谷涵的時候,卻突然見著了她最痛恨的柳元甲與飛龍島主,當真是大出意外,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
但蓬萊魔女慣經風浪,雖是意外受驚,卻不不至於驚惶失措。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錚”的一聲,她已拔劍出鞘,並取下拂塵,拂塵一甩,一叢塵尾就似利針一般的向前射出。
蓬萊魔女深知柳元甲武功了得,飛龍島主亦非庸手,她的獨門暗器,未必傷得他們,用意只是想掩護逃跑,她的輕功在叔父之上,只要逃得出去,便有生機。
哪知柳元甲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