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無蹤,面桑白虹所發的掌力,卻感到似乎是碰在鋼牆鐵壁之上,竟然給反彈了回未。
原來華谷涵竟是在同一時間,發出剛柔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對公孫奇的是用“以柔克剛”,對桑白虹的卻是“以剛破柔”,公孫奇還好一些,雖是被對方克住,尚足自保:桑白虹的武功雖然神奇,但內力修為,與對方相差甚遠,卻感到有點吃不消了。
桑白虹退了兩步,笑道:“笑傲乾坤,果然名下無虛,好厲害的金剛掌力!”華谷涵見她忽然穩住了身形,言笑自如,心裡也好生詫異,仔細一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桑白虹退了兩步,後背已靠著一根柱子,上乘武學中有一種“借物傳功”,“移花接術”的功夫,可以將本身的內力傳到一件物體之中,用以傷害敵人,是為“借物傳功”:也可以將己身所受的敵方力道轉移到另外一件物體上,是為“移花接木”。桑白虹自知功力不及對方,因此只能施用“移花接木”的功夫,背靠木住,將華谷涵攻來的金剛掌力,轉移到木柱上。這種功夫,華谷涵當然也懂,但卻不及桑家秘傳的神妙,心裡想道:“這妖婦可惜資質較差,內功始終練不到最上乘境界,功力比不上她的丈夫;但若論到武學的造詣,她卻要勝過丈夫許多了。怪不得公孫奇當年受她誘惑,寧願捨棄家庭,與她私奔。”
桑白虹以“移花接木”的本領,按去了華谷涵六成以上的內力,公孫奇登時轉守為攻,相持片刻,兩人的頭上都冒出了熱騰騰的白氣。看來是半斤八兩,哪一方想要取勝,都是不易。
桑青虹踏卜一步,正要拍出一掌,助她姐姐,但她手掌剛剛揚起,東園望已攔在她的面前,說道:“賢侄女,叔叔剛才接了你一杯茶,尚未還敬啊!”桑白虹喝道:“青妹,退開,不用你多事!東園叔叔,請你也不要以大欺小。”東園望笑道:“你們夫妻和華大俠比武,旁人自是不該插手。但倘若你們恃多為勝,那我也就顧不了以大欺小啦。”言下之聲,只要桑青虹不插手,他也不插手。桑青虹自忖打不過東園望,只好訕訕退下。
其實此時東園望已受了相當嚴重的內傷,正憑著本身深厚的內功運氣自療,倘若真打起來,他還未必是桑青虹的對手。而華谷涵此時正全力與公孫奇夫婦相持,哪一方有人相助,哪一方便可以取勝了。但桑青虹卻看不出東園望已受內傷,被他嚇住。
再過片刻,忽聽得“喀喇”一聲,那根柱子當中斷折,屋頂也塌了一塊,瓦片紛落,塵土飛揚,隨即又聽得“叮”的一聲,桑白虹頭上的玉釵墜地。原來木柱已斷,失了憑藉,她身上所受的內力,無可轉移,便波及了頭上的玉釵了。
公孫奇自忖內力比不過對方,說道:“華谷涵,咱們再領教你兵器上的功夫。你遠道而來,咱們理該陪你打一場痛痛快快的。”華谷涵笑道:“不錯,我也很想打一場痛痛快快的,客隨主意,你們要如何便如何吧!”
公孫奇虛拍一掌,錚的一聲,解開了腰帶,卻原來他的腰帶,乃是一柄軟劍。與此同時,桑白虹也拔出了佩劍,她的佩劍更為古怪,劍尖上透出一層墨綠的光華。
華谷涵見多識廣,一看就知是把淬過毒藥的寶劍,卻也不懼,當下哈哈一笑,取出一把扇子,輕輕一搖,說道:“客不僭主,請賢伉儷進招吧。”
武林中原有“折鐵扇”這門兵器,但華谷涵這把扇子卻並非鐵扇,而是一把雅緻的湘妃竹扇,扇骨極薄,看來似乎吹彈得破。華谷涵書生打扮,丰神俊秀,配上這把扇子,自是更增幾分“雅”氣,但用來禦敵,卻是匪夷所思。東園望雖然已知道他的武功超卓,也不免為他暗暗擔心。
公孫奇夫妻站好方位,布成倚角之勢,公孫奇左手持劍,桑白虹右手恃劍,說道:“恭敬不如從命,華大俠接招!”雙劍同時刺出,劍尖晃動,激動氣流,嗤嗤聲響,儼如兩條毒蛇,突然竄出,擇人而齧。劍氣縱橫,華谷涵全身的穴道經脈,都在他們劍勢籠罩之下。
原來公孫奇夫妻這套劍法是專為對付華谷涵而設的,他們一持左手劍,一持右手劍,雙劍合壁,可以同時在一招之內,遍襲敵人的奇經八脈,劍尖可以刺穴,鋒刃可以切削、同時具有判官筆與寶劍的功能,當真是厲害無比。
華谷涵凝神應敵,一飄一閃,就在這瞬息之間,公孫奇的軟劍倏地伸長,儼如一條白練,襲擊華谷涵的陰維、陽維、陰矯、陽矯四脈;桑白虹的招數更為奇妙,短劍盤旋飛舞,宛如一條墨龍,凌空伸爪,疾刺華谷涵的任、督、衝、帶四脈的奇經大穴。華谷涵是個武學大行家,知道只要他門夫婦雙劍一分,雖然未必能制自己死命,但要解拆,